穹鷹在低空鳴叫了幾聲,試圖吸引這種攜帶瘟疫的鐵脊暴熊的注意力,但這頭瘋熊此時眼中似乎只剩下了一個人。
看到它兇狠的在原地咆哮立起,穹鷹轉過頭去直接衝上了雲層裡。只剩下了路易斯一個人呆呆的楞在原地。
四目對視了良久,暴熊將周圍的幾顆大樹拍倒,就好像它有無盡的怒火想要發洩。
那折斷的樹枝差點掛到他的耳根,但他卻好像石像一般,忘記了逃避。
自古便有句話,當你在森林中碰到熊時,你要先繫好鞋帶。
可如果你的同伴沒有和你賽跑,而是留在了原地呢?
暴熊終於忍不住了,它瘋狂的朝著那個人衝了過來!
鷹擊長空,從天而降。它死死的勾住了暴熊的鐵脊,但暴熊並非座狼,即使衝擊力再大也無法將它原地拉起。反而讓它的雙爪骨折,帶著一聲哀鳴摔落到了遠處的林地。
“快走!!”
看著暴熊即將撲倒那人,科爾特憤恨的吼了一句,如果上天才給他一次機會,他一定會選擇去抓那個傻小子。
呼啦啦啦,鮮血與內臟好似爆炸了一般將周圍的雪地浸溼,灑出了白色的煙霧來。
一隻猶如巨大鋼錐般的觸手好似松柏一樣直指天際,它將鐵脊暴熊直接從腹部貫穿,死死的釘在了原地!!
緊接著,觸手一分為二,在暴熊的慘烈悲鳴之中,生生的將它從中間撕成了兩半!!
水蒸氣嘩啦啦響著,林間安靜了下來。只有那新鮮的屍體好抽搐在原地。
“人都說,熊碰到獵物時,會直接衝過來,碰到獵食者的時候,會張牙舞爪的裝一番聲勢之後,拍拍大樹嚇人,然後掉頭就跑。可我剛剛明明瞪得那麼兇,它卻沒有走?難道我不像老虎嗎?又或者我在它眼中還不夠強?”
從樹冠飛過來的卡爾頓聽到這句話後,差點元素失衡,摔落在地。
這真的是一名中階學徒?!
他身上的魔力波動的確沒錯,可為什麼剛剛那個法術,比當初接引他們的那位高階學徒手中的法術還要嚇人?!
路易斯突然慢慢的轉過頭來看向了他,血水與內臟的碎塊在他面前的空中結成了冰,滑落了下來。就好像在那裡,有著一面無形的牆壁。
卡爾頓,從那雙平淡安寧的眼睛裡,感覺到了一股刺骨的寒意。
“它剛剛的確拍大樹了,對不對?”
‘瘋子!!黑海的巫師全都是瘋子!!!’
隱藏在雪林中的兩名學徒悄悄的回到了這裡,旅遊觀光小組前往了下一處景點。
但這一次,隊伍中卻安靜了起來。而天上也沒有穹鷹了。
雙腿骨折的科爾特被某位專業外科醫師用復骨咒治療了一番,包紮之後,科爾特被灌下了一管生骨水,騎上了一頭黑色的巨狼,時不時喘著氣——這傢伙竟然有哮喘,所以從來不敢飛到雲層裡。
但這一次卻例外了。
看來他與卡爾頓,都不適合黑海。他們這類人都會在徹底認清黑海這個地方之前死去。
但如果科爾特能有人拉一把,罩一罩,順利的度過一年級,認清這裡的他,將會憑藉自己的天賦成一顆新星。
有人已經與他談論海語者社團了。
在整個路上,眾人都悄悄打量著那名牽著狗,與科爾特討論變形學的瘦削金髮青年,他們發現,這個傢伙雖然十分懂得如何殺人,但更懂得的,卻是如何救...
也許是因為之前拋棄隊友的原因,也許是路易斯的那個魔法給眾人留下了太大的刺激,在這一天裡,除了科爾特之外,沒有人再敢與他閒談。
只有那名最開始拉攏路易斯入隊的女孩子,偶爾小心翼翼的來到巨狼的旁邊,對科爾特問東問西。
她似乎對為了保護同伴而英勇受傷的科爾特十分關心。
直到當晚女孩悄悄的鑽進了金髮青年的營帳裡,她的問題才停止,因為從第二天早上之後,這對狗男女已經一起坐到了巨狼的背上,每天的問題她都會積攢起來,白天只說悄悄話,晚上...沒工夫問。
至於科爾特...他需要休息,不能聊天,安安靜靜的躺在擔架上,要比騎狗好得很...
...
“竟然只是‘及格’,這真是讓我有些意外。克勞利那個傢伙可是一向都很大方的,就算對誰不滿意,也會給個良好的。”阿德萊德巫師大人翻閱著‘歐文’給出的證明,有些奇怪的說道。
大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