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傅明略思索,“大概應該是可以的,那一萬個小瓶子可以算是十文錢一個,也要一百兩銀子。屬下今日又送來近五百瓶蛇油膏,這個應該算多少?”
“收購回來的時候花了多少銀子?”周敞對此是一無所知。
傅明從袖口中伸出了三根手指。
周敞就明白是三百兩的意思,但畢竟算數困難,只能道:“翻上十倍報價,一瓶多少,也不離譜吧?”
“那就按照一瓶十兩銀子的成本價算,屬下明白了。”傅明卻是連一絲猶豫也沒有,很是平常就答應下來。
“不過,五百瓶最後還要打散混在這批蛇油裡,否則可能湊不夠一萬瓶。”傅明小聲補充。
“這個當然,但沒差太多吧?”周敞不無擔心,他雖然是在湊數,但是也不能真的虧待前方征戰沙場的戰士。
“不會。屬下昨日已經估算過,因此再拿這五百瓶也就夠了。”傅明很是肯定。
“這就好。”周敞這才能夠放心。
傅明就躬身要告退:“既如此,那屬下就先下去,今日運過來的蛇油還要交接。”
“啊,傅掌櫃,這蛇油的庫存咱們還有吧。”周敞問。
“玉肌膏的庫存始終沒動,都是足夠的。”傅明嘴角是那種自信滿滿地微笑。
周敞也跟著滿意地笑了出來:“那就最好,這次過後,想必玉肌膏還能賺上一筆,從此整個臨國的蛇油行銷權可都是我們的了。”
“是,王爺英明。”傅明對周敞是真心誇讚。
傅明走後,周敞就坐下來在心中默算起這次的收入。
他一共得了三萬兩銀子,刨去要給元家六千兩的蛇錢,剩下人工,第一天殺蛇實際上才用了三十兩銀子,禁軍加上成手師傅的每人十兩,是六百兩。
第二天白天加晚上,禁軍和師傅一共六十人,每人四十兩,是兩千四百兩銀子。
今天是第三天,人數一共增加到一百人,每人二十兩,不,不能這麼算,前面已經連續工作了兩天的人,不能只給二十兩。
剛想到這裡,周敞就見西側煉油的方向,已經有禁軍成隊就要離開。
“哎,他們幹什麼去。猴子,快,攔住他們。”周敞招呼瘦猴趕緊去攔住。
瘦猴趕忙一溜煙跑下看臺,向西側跑去。
不大一會兒,禁軍督衛唐茂跟著瘦猴跑了過來。
唐茂一上看臺,反把周敞嚇了一跳。
“參見奕王殿下。”唐茂兩個黑眼圈再加上鬍子拉碴,一下子滄桑不少。
周敞也知這是累的,但沒辦法,也不拐彎抹角:“唐督衛,不要讓你的人回去,讓他們再堅持一天。應該一個白天也就夠了,這可是最後一天。”
“奕王殿下,孫大統領已經調了一批人過來,就是讓將士們可以稍作輪換。否則將士們也實在已經頂不住了。”唐茂剛才也是想回去稍作休息的,就是打仗也是有時有晌的,沒有連續兩天一宿一直打的道理。
“本王知道,也體諒,但是朝廷要得急,也是沒有辦法。”周敞內心也很矛盾,“唐督衛,輪換可以,但是隻能稍作休息,不能直接走人,沒有人手,這批蛇油是無法按時完成的。另外,本王今天給已經堅持了兩日的將士每人五十兩銀子,讓他們再堅持堅持。”
五十兩銀子?
奕王“風過留痕、雁過拔毛”已經是“威名遠播”。
唐茂都開始覺著是在做夢,本來疲憊無神的雙眼又亮了起來:“如此,如此,殿下……”
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好。
身體疲憊不堪只想好好躺下睡上一覺,精神卻又振奮可以再幹上一場。
周敞瞭然於心:“唐督衛只管去傳達,然後帶著人稍事休息,銀子稍後自會發放到位。”
唐茂倒是不懷疑這一點,昨天周敞承諾的銀子,就是在一天黑就發下來了,到了晚上,周敞一句話,另外二十兩也如數到位。
整個禁軍,不管從前是否聽過奕王名聲的,都對周敞刮目相看。
“是,末將這就去辦。”唐茂深深一禮,離去的步伐比來時輕快上許多。
周敞望著唐茂的背影,不免心中感嘆,她這麼做多少是一種過度補償了,只不過銀子沒有補償前世那個身為打工人的自己。
但不管怎樣也好,如此才能良心上稍過得去。
周敞轉回頭掰著手指頭算賬。
為了趕工,人工支出不斷加大,也不知道這樣下去,還有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