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肯定?”周敞又去細看上面的地圖。
瘦猴指著地圖最上面:“獵宮就像個豬蹄,最上面是兩隻蹄尖,那是陛下的祥鑾殿,再往下那不就是各宮,咱們住東邊沒啥看頭,西邊是豬蹄的大拇指就是陛下的御書房,還有……”
“這裡是御書房?”周敞發現瘦猴指著的地方畫了簡單的一團火的圖案。
“大概是,這地圖過於潦草。”瘦猴吐槽。
“那這又是哪裡?”周敞就指向一處紅點兒標記的地方。
瘦猴想了想:“御書房下面,外宮西側那邊,奴才估計……,不是榮王就是端王他們的寢宮。”
標記火點的地圖?
周敞發現她指的那一處紅點周圍幾處也都點了紅點,卻猜不出這地圖是什麼意思。
“王爺,咱們還放不放蕁麻?”瘦猴始終警覺著周圍動靜。
“放……”周敞也想起了今晚的主要目的,“不,不放……”
她捏著手上地圖,愈發想要搞清楚。
“王爺,要不咱們蕁麻放了,再把地圖拿回去慢慢研究?”瘦猴出主意。
“不行,那不就被人發現地圖丟了嗎?”周敞一口否決,“且蕁麻也不能放了,否則彭良那廝很可能會發現有人來過。”
“那不是便宜了他。”瘦猴還有些不甘心。
為了弄這袋子蕁麻,他可沒少費勁兒。
周敞腦中快速過了一遍,又藉著月光拼命把地圖記了個大概,就將紙又原樣折回去放入盒中。
“把盒子放回原位,我們走。”周敞將盒子交給瘦猴。
瘦猴沒二話,將蕁麻袋子掛回腰上,又將盒子放回去。
然後二人悄然退了出去。
周敞一回到自己帷幄,就要找紙筆,急著還原地圖。
“王爺向來是不看書不寫字的,這個時候上哪裡去弄紙筆,除非去榮王殿下那裡借。”瘦猴對於今晚沒幹成的事很是遺憾。
“那就罷了。”周敞為求謹慎,不能大半夜去做奇怪的事情。
不管怎樣,那十二個字她還是可以記住的。
抬頭看到高遠,又趕緊吩咐:“高遠,晚上得辛苦你一趟,去跟蹤彭良,看他把東西交給什麼人。”
“是。”高遠還不知道事情原委,就先答應。
然後,周敞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講一遍給高遠。
最後三人收拾收拾熄了燈睡下,高遠則蒙了黑麵,趁著夜色又摸了出去。
周敞躺在榻上如何睡得著,腦海中反覆推敲那張地圖。
不知等了多久,待周圍只剩下夜鳥梟鳴之聲,高遠一個閃身才又回了帷幄。
“可還順利?”周敞一下子坐起身來。
瘦猴就要重新點燈。
“不要點燈。”高遠低喝,然後扯下蒙面,單膝跪在周敞面前,“抱歉,王爺,屬下跟丟了。”
周敞扶一把:“你沒事兒吧?”
“沒事。”高遠自責,沒有動。
“起來說話,”周敞又拉一把,“跟丟就跟丟,沒什麼大不了,反正也不關咱們的事兒。”
高遠這才起身,將蒙面單手解下來藏入懷中。
“怎麼跟丟的?你沒被人發現吧?”周敞示意高遠坐下慢慢說。
最擔心是高遠暴露,畢竟他只有一套手臂,非常好認。
高遠坐了,在昏暗的月光下搖了搖頭:“屬下沒被發現,原本一直跟著那廝很是順利,誰想到他竟是來了主營帳這邊,這邊禁軍把守得嚴密,屬下不敢靠得太近,一眨眼的功夫,彭良東拐西拐就不知去向了。”
“沒關係,不知就不知。”周敞順手給她和高遠都倒杯水,“那地圖,我猜測是有人要在六月十日晚上亥時三刻放火,現在只是不知那火是誰要放,目的又是為何?”
“放火?”高遠沒看到過地圖,難免詫異,“誰那麼大膽敢在陛下行宮放火。”
“所以啊,有這個膽量加上實力的,也該就是那麼幾個,卻也都與咱們無關。”周敞想到了紅點所標的位置,“不過,若果真如此,倒是給我們提供了機會……”
高遠和瘦猴都沒說話,但瞪大了眼睛。
周敞耳朵聽著外面一點兒動靜也沒有,望向瘦猴:“原本我們不是要報仇嗎?等了這麼久,一年又一年,一直不得好機會。若是六月十日真的獵宮火起,那麼趁亂除掉個把人還不留痕跡,豈不是最好的時機。”
“對啊,王爺英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