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衍能夠從徐青青的信裡,感受到徐青青的改變。
不再自怨自艾,而是一切重新開始。
徐青青甚至不提以前的事情了,跟他講的都是現在發生的事情。
其實每次徐青青提以前的事情,顧衍想不起來,會讓他心存愧疚,心理壓力很大,總覺得虧欠徐青青。
可更讓他覺得難受的,他記不起來,也不知道從哪裡虧欠,哪裡彌補。
現在就很好,不提以前。
只提現在和以後,生活很忙碌,但沒有心理壓力。
顧衍不再焦慮,重新調整心緒,接受已經失憶的自己。
他開始重新認識徐青青,爭取早日愛上這個美麗大方,熱情開朗的漂亮姑娘。
看到好友正在看信,臉上一直笑容滿面,趙玉成笑著問:“是不是徐青青又來信了?”
“你怎麼知道?”顧衍笑著反問。
趙玉成翻白眼,“你都笑成二傻子了,我怎麼可能不知道?”
顧衍笑笑,“徐青青很有趣。”
趙玉成感慨,“幸好你現在開始對徐青青有好感了,要不然我這個外人都替你惋惜。您現在想象不到你以前多麼愛徐青青。”
顧衍抬頭眨眨眼睛,“咱們同學到同事,相處的時間很久,你給我講講唄。”
趙玉成點頭“那我就跟你講講,或許你就能想起以前了。你在學校的時候,就經常寫信。突然有一天,你發現收到物件的分手的信,整個人快要瘋了。”
“吳教授有專案,不讓你回去,你魂不守舍的,還因此出事了。後來忙完,你正準備回去,就收到電報,才知道筆跡被模仿,信件被替換了。”
“為了能讓你物件在大李莊好過一點,你研究出來翻地機,而且最佳化過;不想物件搓玉米太累,弄出來手搖玉米脫粒機……”
顧衍聽得一愣愣的,搖頭失笑,“你沒說錯,我真是愛慘了徐青青。當看到她哭的時候,我心裡可疼了。”
“可我越用力想,也想不起來她,那種感覺像是我在一個不存在的空間一樣。”
趙玉成聽到這話,用力掐了一把顧衍的胳膊。
“啊!”顧衍驚呼,“疼,你抓我做什麼!”
趙玉成沒好氣說:“擔心你在做夢,試一下。既然疼,那就不是做夢,是現實的宇宙空間。”
“別胡思亂想了,你平時的那些奇思妙想,天馬行空好,我懷疑我跟你的腦子不一樣。可我又怕你太能想了,萬一成了精神病,那真是國家和民族的損失。”
顧衍聽到這話,哭笑不得,“我看你不僅會胡思亂想,還會胡說八道。我腦子清醒著呢,怎麼可能成為精神病?”
趙玉成不以為然,“天才和精神病一牆之隔,誰知道天才會做出來什麼事情呢?就像正常人猜不透精神病的想法一樣。”
“你腦子裡突然消失一個人,誰知道以後會不會連我這個好朋友也消失了?總之,我覺得你應該繼續寫日記。”
“對了,日記。顧衍,你平時寫日記。雖然不是天天記,但有重大事情的時候,你一定會寫。你趕緊把你的日記找出來看看。”
最近工作忙,顧衍都沒想起來看。
於是開啟抽屜上的鎖,找出來一個皮面的日記本。
他從第一頁開始看,只是第一頁還沒看完,顧衍就一把推開趙玉成湊過來的腦袋。
“這是我的隱私,你不能看。”
裡面的內容,有點肉麻,他不好意思給別人看。
趙玉成哭笑不得,“幹嘛呀?不給我看,反正也有很多人看了。咱們之前有兩次洩密事件,咱們有幾個褲衩,都被調查清清楚楚。你這日記,不知道被看了幾次。”
顧衍一愣,旋即苦笑,仍舊闔上日記本,“那也不能給你看。”
趙玉成撓頭,見顧衍護得緊,搖頭失笑,“那行,我不看了。你慢慢看吧。沒意思,還想跟你學習怎麼談戀愛呢!”
顧衍抬腳踢了趙玉成的小腿,“滾開,你想談戀愛,你就談,咱們軍工廠又不是沒有女同志。明明是你不想談,就不要廢話。”
趙玉成哭笑不得,“誰說不想談啊?現在我工作單位定在這裡了,想回京市,太難了。我父母也要求我好好工作,報效國家。”
顧衍寬慰,“你還好啦,平時放假還能回去。你看我,祖母去世,父母杳無音訊。一年半載有封書信就不錯了。”
趙玉成翻白眼,不以為意,“你有物件,徐青青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