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情此景,雪瑾哪裡還敢說一個“不”字?
她連忙點頭應到,“好,好啊。但是,你能不能先把武器移開?”
粗獷的聲音冷笑到,“放心吧,我現在要利用你,不會把你怎麼樣的。”
這位仁兄倒還挺直白。
雪瑾感到腰間的武器慢慢地移開了,掐住她脖子的大手也鬆開了,她緊繃的神經總算得以鬆弛了一點。
外面的拍門聲更響了,“快開門!不然我們真的要撞門了!”
“你先……”雪瑾原本想請這位劫持她的仁兄先躲起來,但是她發現自己完全沒必要說這種多餘的話,因為,眼前根本沒有半個人影。
看來,那位兄弟已經躲好了。
雪瑾穩了穩心神,上前開門。
外面的人馬蜂一樣湧了進來,他們手裡都拿著狼牙棒,氣勢洶洶的樣子。一進屋,這些人就用狼牙棒到處敲打翻找,跟惡霸地主上街了似的。
“仔細搜!連一隻螞蟻都不要放過!”為首那人大聲嚷嚷著。
這人面目粗野,鼻孔撲哧撲哧往外噴氣。他把狼牙棒扔到桌子上,翹起個二郎腿,也不詢問一聲,拿起桌上的點心就往嘴裡塞。
太無恥了吧!桌上這些可都是她從牙縫裡省下來、準備用於討好銀瀧的——好吧,是她吃剩下的。她本想拿去餵狗的,後又轉念一想,餵狗還不如喂銀瀧,多少還能賣個乖呢!聰明如她,有沒有?
想到這個,雪瑾連忙上前,伸手把桌上的點心全都攬到了自己衣兜裡。
“幹嘛?”這人正吃得歡暢,突然被雪瑾奪走了食物,頓時豎起了眉毛,“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你活得不耐煩了?”
雪瑾倒也不懼,面不改色地瞪回去,“你張嘴就來、吃得很開心呀!但這是你的點心嗎?”
你如果長得帥點,我還可以好心賞你一點。但你長得這麼奔放,還是算了吧。雪瑾白了此人一眼。
“混賬東西!我勇哥向來是走到哪兒吃到哪兒,沒人敢不讓我吃!人還得恭恭敬敬請我吃!”這位名叫勇哥的人大拍桌子,瞪著兩隻銅鈴般的眼睛,“你算什麼東西?居然還敢不讓我吃?”
“不好意思了,我可不認識您。”雪瑾送了此人一計白眼,餘光地瞄了一眼仍然在屋內的眾人。
要是被他們搜出來,恐怕她也難逃干係。得想想辦法。
雪瑾正思索間,屋內有人大喊到,“床上好像有人。”
糟糕,被發現了嗎?剛剛那位聲音粗獷的兄弟,您可真會躲呀,您躺到床上去是要幹嘛?
勇哥一聽說有發現,立馬站起身來,大步奔了過去。其他人都跟在勇哥身後,把手中的狼牙棒高高舉起。
“把被子掀開。”勇哥看著床上像小山丘一樣鼓起的被子,對手下說到。
“勇……勇哥,”離勇哥最近的那人聲音發抖,“我……我家裡還有位九十歲的老母親……”
講真?明明你看起來才二十出頭的樣子,你老母可真是夠老的!雪瑾扁嘴。
“膽小如鼠的東西!”勇哥大手一抓,把那人扔出了門外。
哐當!物體墜地的聲音。
啊!悽慘的嚎叫聲。
這裡,可是二樓啊。雪瑾咂舌。這位勇哥也太兇殘了吧。不過是掀個被子而已,至於嗎?
“誰上?”勇哥吼到,他用兇狠的目光掃視著了一圈,大聲罵到,“一群酒囊飯袋,掀個被子都不敢嗎?”
有人小聲說到,“勇哥,不是不敢,是沒膽量啊。”
“對啊勇哥,我們不怕死,只怕死了以後就再也不能瞻仰您的偉岸英姿了!”有人附和到。
“對啊對啊,我們要是死了,就不能每天瞻仰你的偉岸英姿了!”更多的人附和著。
“少給我整這些虛頭巴腦的!你們到底是掀還是不掀?”勇哥下達最後命令。
那些人見狀,紛紛相互交換眼神,然後一起跑出門外,從樓上跳了下去。
哐當哐當!
雪瑾的耳邊彷彿響起了那首耳熟能詳的兒歌,“哐當哐當哐當,哐當哐當哐當,司馬光砸缸!”
她很好奇,這群人到底在怕什麼?他們正在追擊的人有這麼可怕嗎?
“一群廢物!”勇哥氣得唾出了一口濃痰,“我養你們是吃屎的嗎?你們都不掀被子,難道讓我來掀嗎?”
所以呢,掀個被子怎麼了?雪瑾扁嘴。這被子又不是用鋼筋混凝土做的,難不成還掀不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