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千紉雪費勁兒的將一桶剛剛燒好的熱水提到房間門口放下時,元牧川已經乖巧的坐好了。
他的面前放著一張小桌子,桌子上頭又一個木盆,木盆旁邊還搭著一方乾淨的白色帕子,此時千紉雪正往木盆裡加水。
這些熱水是千紉雪用柴火自己燒出來的,一路從廚房提到了這裡。本來千紉雪是想著直接用靈力便可以瞬間將一桶水給弄熱,但是她忽的轉念一想,這第一次給元牧川洗頭髮,總不能太敷衍不是?
於是乎,千紉雪直接駁回了元牧川的不同意,誓要和那些尋常的夫妻一樣,親自給元牧川燒洗頭髮的水,親自提過來,親自給元牧川洗。
元牧川的所有不同意,都因為千紉雪那句尋常夫妻煙消雲散,很是順從的坐在門口,看著千紉雪忙上忙下。
原本千紉雪以為這個事兒也不難的,畢竟她又不是沒有自己燒過水。可是,千紉雪卻是忘了,她以前燒水,用的是煤氣,是電,而在這裡,她只能用柴火……
所以,等千紉雪燒好這一桶水出來,元牧川已經坐在門口吹風吹了一個時辰,而千紉雪那雪白的小臉,早已經這裡黑一塊,那裡灰一塊了,活像個小花貓似的。
而他們這邊的動靜,自然也是吸引了其他的弟子,很快便有好些弟子匯聚而來,一副看戲的樣子。
而元牧川,卻是破天荒的沒有驅趕他們,而是任由他們看著。只是那原本只將屋子囊括進來的結界,瞬間範圍擴大了許多,讓屋子前頭空出了一大片的空地。
如此,這些弟子也只能遠遠的看著,而不能上前。
原本他們都以為元牧川坐在外頭是有什麼指示,或者是要教他們什麼東西。可是在他們陪著元牧川等了一個時辰之後,看見千紉雪提著一桶水晃晃悠悠的過來,一個個都風中凌亂了,忽然覺得事實不是他們想象的那樣。
“這架勢……是要給元師兄洗臉還是洗頭啊?”
不知道是誰說了這麼一句,頓時就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鳴。不得不說,那位兄弟,是真的真相了!
“呃……以元師兄的性子,該不會當著我們的面做這個呀!難不成,元師兄是要利用這些東西交我們什麼術法?”
此話一出,周圍許多人都露出了贊同的神色。這要是放在其他人的身上,他們才不會贊同這個說法呢,可誰讓做這件事情的人是元牧川呢?
於是乎,一個個弟子都打起了精神,生怕錯過一絲一毫。
然後,他們就看見元牧川慢慢的低下了頭,將他的一頭墨髮,放入了已經裝了水的臉盆裡。而千紉雪正站在元牧川的旁邊,小手輕柔的按摩著元牧川的腦袋,將水撩在元牧川的發上,讓其溼潤。
“這……這是真的在洗頭啊!”
在怔愣了一瞬之後,有人不敢置信的說道。那一雙雙的眼睛裡滿是驚訝,怎麼也想不出元牧川為何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洗頭。
難道說,是元牧川讓他們愛乾淨的意思嗎?
沒有人知道,就連千紉雪,心裡也很是不解。
“元美人,我以前怎麼不知道你還有這個嗜好,居然喜歡在大庭廣眾之下洗頭!”許是那些眼神太過灼熱,千紉雪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特別是在接受到諸多嫉妒的視線之後,千紉雪是再也忍不住了,語氣帶了點小埋怨。
人群中好多都是對元牧川有著非分之想的女弟子,見到她和元牧川這般親近,不氣到想要殺了她才怪!
眼下只不過是元牧川在這裡,所以她們不好發作。要是隻剩了她一個人的話,不曉得會有多少被痴戀衝昏了頭腦的女弟子會跑來向她討個說法呢。
在嫉妒心之下,就算她是金丹期的境界,也會有人視而不見的……
聽著千紉雪略帶不滿的聲音,元牧川勾起嘴角,下一刻卻是感覺到有一股水流一直從他的後腦勺流到了他的嘴邊。
而因為他勾嘴角的這個動作,這流至嘴邊的水流便是毫無意外的進了元牧川的嘴裡……
元牧川甚至能夠感受到,這水中還帶著淡淡的血腥味兒。可見,這一股水,剛剛洗過了千紉雪鼻血滴落下來的那一處頭髮。
勾起的嘴角瞬間就僵硬在了臉上,元牧川雙眼發直,看著臉盆當中自己的倒影,一時之間竟是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一直到千紉雪的小手抓著他的頭髮揉搓,然後頭皮忽然傳來一陣痛的時候,元牧川才緩過神,立馬用靈力蒸發掉了流到他臉上的水。
餘光似是瞥到了兩個人影,元牧川手指微動,透明的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