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微微一笑，“因為調走竇文輝正是我提出來的。”
“噢，這我就明白了。”
“你明白了什麼，老宋？”
宋文濤道：“我來大河縣之前，單正平書記找我談話。他強調了一點，不管考察結果如何，竇文輝是必須要調走的。”
陳亮道：“可是，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說的秦子賢，不是組織部的意思。把秦子賢調走，也是單正平書記的意思。”
“單正平書記的理由是什麼？”
宋文濤道：“其實很簡單。單書記去省裡出差，在省城遇到一位已經離休的中央領導。單書記做過這位老領導的下屬，恰好這位老領導認識秦子賢，而且還記得秦子賢，這位老領導就順口說了幾句。”
“噢，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單書記要把秦子賢調走，其實是為了保護他。”
“就是這麼一個情況。”
陳亮笑著點了點頭，“我沒有問題了。”
宋文濤問道：“不想知道我這幾天的考察情況嗎？”
“想知道。但按照規定，我好像不應該知道吧。”
“單書記有指示，對陳亮同志不保密。”
“那我洗耳恭聽。”
宋文濤道：“你建議調走竇文輝是對的。我們這次下來，並沒有明確的考察目標，其實就是虛晃一槍，或走馬觀花。可萬萬沒有想到，有很多人向我們反映竇文輝的問題。”
陳亮笑笑，“我這只是歪打正著，只是憑著感覺，認為竇文輝有問題。也只有把他調走，才能暴露他的問題。”
“具體的內容，我就不給你看了，反正問題很多。看著沒什麼大問題，單獨拎出來，好像都不是問題。但綜合起來看，他就是一個有問題的人，堅決不能重用。”
陳亮點著頭道：“老宋，我代表我本人，堅決支援考察組的結論。”
就這樣，竇文輝的命運決定了。
而此時竇文輝還矇在鼓裡。
元旦過後不久。
市委正式決定，再次調整大河縣的領導班子。
決定免去陳亮的縣委書記職務。
決定免去竇文輝的縣委副書記和縣長職務，另有任用。
決定免去秦子賢的常委和常務副縣長職務，另有任用。
決定任命伍佳嶺同志為縣委委員、縣委常委、縣委書記。
決定任命阮成標同志為縣委委員、縣委常委、縣委副書記，縣人民政府副縣長、代縣長。
決定任命陳宏斌同志為縣委委員、縣委常委、縣委副書記。
決定任命謝正國同志為縣委委員、縣委常委，縣人民政府常務副縣長。
縣兩套班子其他成員保持不變。
總的來說是三出三進，離開的是陳亮、竇文輝和秦子賢，新來的是伍佳嶺、陳宏斌和謝正國。
不久以後，秦子賢出任市科協主席，和市政協常委。秦子賢的年齡快要到點，讓他同時出任市政協常委，是為他退居二線做準備。
竇文輝擔任市司法局代理局長。
這個代理太羞辱人，包括竇文輝自己都知道，對他的調查還在繼續。
春節以後，果然查出了問題，雖然沒被送檢察院，但受到了黨紀政紀的嚴厲處罰。
雙開，開除黨籍，開除公職，按普通科員提前退休。
與新書記伍佳嶺完成交接工作以後，陳亮並沒有馬上離開，而是準備多住一個晚上。
晚上，組織部長肖長河、市委辦主任徐非瑾和縣府辦主任劉端正，三個人不約而同的來見陳亮。
秘書小柳和司機老薛也在，陳亮沒讓二人迴避。
小柳將出任城關鎮黨委委員，明確為副科級，至於以後的發展，就看他自己的了。
老薛將出任縣公安局副政委，他轉業的時候，就是副科級待遇，現在保持不變。
但能到公安局工作，當一個實職副科級，已經是翻天覆地了。
至於肖長河、徐非瑾和劉端正三個，陳亮說道：“三位，我只能幫你們到這裡了，以後就看你們自己的造化，你們就好自為之吧。”
肖長河問道：“陳書記，你去學習，應該是下半年的事，怎麼現在就免去你的職務呢？”
陳亮笑道：“這是我主動申請的。我去中央黨校學習的同時，還要去清華大學管理學院讀研究生。讀研究生是要進行入學考試的，所以我申請了半年的複習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