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姨，陳亮這麼稱呼葉芳華，葉芳華立即皺起秀眉。
陳亮心說要糟，因為沈傲君吩咐過陳亮，要叫葉姐，或芳姐和華姐都行，就是不能叫姨。
據說葉芳華怕老，最忌諱別人把她當成長輩。
“小陳，我叫你小陳行嗎？”
“當然，大家都這麼叫我。”
“我只比你大六歲，你認為你叫我葉姨合適嗎？”
陳亮道：“輩份擺在這裡，你與我岳母姐妹相稱，我叫你姨是必須的。”
葉芳華笑了笑，“那麼我問你，你叫沈傲君什麼？”
“叫媽。”
葉芳華衝著陳亮擠眉弄眼，“難道不是叫姐嗎？”
陳亮心裡咯噔，但仍不慌不忙，“怎麼可能叫姐。葉姨，你別開玩笑了。”
“嘻嘻……你和沈傲君那點事，我全都知道。”
“你……”
“是沈傲君親口告訴我的。”
“這……”
葉芳華衝著陳亮那裡瞟了一眼，輕聲笑道：“放心，這是個秘密，我不會對別人說的。只是她對你的六字評價，讓我印象深刻。”
“六個字？什麼六個字？”
“絕對難以抗拒。”
陳亮很尷尬，很窘迫。
葉芳華笑道：“好了。我沒別的意思，就是認為，你要叫我葉姐。”
說著，葉芳華伸出右手。
陳亮大大方方的也伸出自己的右手，“葉姐。”
第二次握手。
“葉姐，感謝你的支援。”
葉芳華微笑道：“我幫你是有條件的。我冒險幫你，你丈母孃幫我調動工作。調到省城，什麼單位都行。”
陳亮噢了一聲，“你的工作調動，也屬於省委組織部管嗎？”
葉芳華點著頭道：“是的。只要我所在的組織同意了，剩下的就是省委組織部的事了。雖然你丈母孃調離了省委組織部，但已經交給了接替者方副部長。到時候，需要你幫我溝通一下。”
“沒問題，願意為葉姐效勞。”
葉芳華笑笑，“謝謝。現在，請你對我例行公事吧。”
陳亮擺了擺手，“這不是我的工作。”
葉芳華問道：“那我可以回去了？”
“不，你還得例行公事。”
陳亮陪著葉芳華，來到楊之重的辦公室。
對葉芳華，楊之重很客氣，因為葉芳華是民主黨派。
而更重要的原因，是陳亮陪著來的。楊之重知道，葉芳華是陳亮的“線人”。
整個下午，來了四十三個人，都是正處級和副處級，包括一些已經退休的老幹部。
來了四十三，回去的只有二十三，另外的二十個自首投案。
這二十個人，被武警用車送到了別的地方“喝茶”去了。
至於他們去了什麼地方，連陳亮也不知道。
晚上，調查組加班，直到深夜十點半。
食堂給大家準備了夜宵。
楊科和楊之重沒在食堂吃，他倆讓秘書送到房間，一邊吃一聊著工作。
聽說陳亮也在自己房間吃，楊之重就打電話，讓陳亮到他那裡去。
陳亮端著剩下的半碗水餃，屁股屁顛出門。
不料，剛出房門，楊之重的秘書在走廊上喊道：“小陳，領導讓你帶瓶酒來。”
陳亮愣了一下，嘀咕道：“領導賊眼啊。”
陳亮去聯合調查組報到的時候，帶了四瓶進口的紅酒，是計聞達送給他的。
不喝酒的帶酒，還帶進聯合調查組，這種事也只有陳亮幹得出來。
接過陳亮手裡的兩瓶紅酒，楊之重得意，哈哈大笑。
陳亮心疼，“一千多塊一瓶啊。”
楊之重笑問，“帶了幾瓶？”
“四瓶。可是老楊，你是怎麼知道的？”
楊之重笑道：“卸車的時候，我的司機幫的你。他說你真好學，出來辦案還帶這麼多書。我一聽不對，你小子沒這麼認真，伸手一摸，你就穿幫了。”
陳亮苦笑道：“所以我剛才哀嘆，領導賊眼。”
大家都笑了。
兩位領導，周秘書和吳秘書，以及陳亮，五個人開始餃子就酒，越喝越有。
楊之重拿著筷子，把自己碗裡的餃子，夾到陳亮的碗裡，“大家不能白喝小陳的酒。他這個人不會喝酒，但絕對是個吃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