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過之後，陳亮才嘆道：“這些日子，我得意忘形了，差點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
姚勝道：“你臨門一腳收回，堪稱絕妙一筆。老陳，我佩服死你了。”
陳亮笑罵道：“胖子，這是我的秘密，也是我的軟肋，現在落你手裡了。”
姚勝舉起右手，“我發誓，我要是拿這事拿捏你，我就不是個人。”
陳亮不相信發誓，但他無可奈何，只能選擇相信姚勝。
“唉，看來我只好對王雷說聲對不起了。”
姚勝裝糊塗，問道：“怎麼突然又扯到王雷身上去了？”
“本來，你倆競爭副主任一職，我是一碗水端平的，誰也不幫，公平競爭。現在沒辦法，你是大胖子，走得慢，我只好推你一把了。”
“老陳，軍中無戲言。”
“一口吐沫一顆釘。”
陳亮煎熬了一天，直到下班回家，都忍著沒找人打聽會議的情況。
晚上在家，沈美麗問起會議情況，陳亮只好向她還有沈老太太和張阿姨坦白交代。
三個女人，老的老小的小，都笑癱在沙發上。
沈傲君發來一條簡訊。
“會議非常成功。《方案》獲多人贊同，八票贊成，三票反對，兩票棄權。”
陳亮知道，省常委會當場表決，一共十三人，他的《方案》透過了。
接下來，就不是陳亮的事了。
可第二天上午，陳亮嗓子“恢復”，剛到單位，就接到省委辦公廳三處處長譚和平的電話。
餘金秋生病住院了。
陳亮嚇了一跳，“開玩笑吧。老頭好好的，一天兩包煙，每餐喝半斤，怎麼說倒就倒呢。”
譚和平笑道：“還不都是你。趕鴨子上架，讓老頭做報告。整整兩個小時啊，老頭是大姑娘上轎，平生頭一回。結果就是激動，激動得回家幹了兩瓶二鍋頭，把自己幹進了醫院。”
“不會有生命危險吧？”
“這倒不會，老頭就是長得有點著急，顯得老了點，但各方面機能槓槓的。等你什麼時候見了他老婆，你就知道老頭的身體有多好了。”
陳亮鬆了一口氣，“這個糟老頭，也是見過世面的，怎麼這點事就激動得差點翻車呢。”
“哈哈……那是因為他做了報告以後，書長贊他口才一流，省長贊他理論深厚，副書記贊他該去中央黨校當副校長。老頭就這樣被贊懵了。”
陳亮笑得不行，“老頭也是性情中人啊。”
“哎，快去吧，快去醫院看看他。我剛去看過他，是他念叨你，我才給你打這個電話的。”
“去，我馬上去。”
放下電話，陳亮就出門往醫院奔。
醫院裡，餘金秋正躺在病床上。
病床邊，坐著一位三四十歲的中年婦女，挺漂亮挺端莊的，一邊嘮叨，一邊給餘金秋喂蓮子湯。
嘮叨的內容，無非是埋怨餘金秋喝酒，把自己喝進了醫院。
陳亮手提一籃水果，以及一些營養品，拿腦袋頂開一道門縫往裡瞅。
餘金秋看到陳亮，象見了救兵似的，立即嚷道：“小陳，你終於來了，你終於來了。”
陳亮這才推門而進。
但陳亮先衝著婦女道：“姐，你好，我叫陳亮。”
婦女愣了一下，俏臉紅起來，“姐？”
餘金秋笑道：“小子，你怎麼看人的。是阿姨，你得叫阿姨。”
原來是陳亮搞錯了。
陳亮以為是餘金秋的女兒，實際上卻是餘金秋的妻子。
這也太不配了。餘金秋完全像個六十以上的老頭，這位卻像沒到四十。
又是一對老夫少妻。
陳亮這才想起譚和平的話，老婆如花似玉，餘金秋心不老人也不老。
陳亮有點小尷尬。
“小陳，這是你劉玉阿姨。劉玉，這位就是陳亮，昨天使了個小花招，把我架到火上，讓我火了一把，哈哈。”
陳亮忙道：“對不起，對不起。”
劉玉微笑道：“不怪你，也不能怪你。小陳，老餘在家常誇你呢。”
餘金秋揮了揮手，“小劉，你去幫我辦理出院手續，我和小陳說幾句話。”
劉玉猶豫道：“來都來了，趁機歇兩天嘛。”
陳亮也道：“領導，既來之，則安之。”
餘金秋笑笑，“安不了。小陳，你信不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