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亮離開了市黨校,沒與任何人道別。
灰溜溜的,非常狼狽。
同學們和一些教職員工目送陳亮,也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們是什麼心情。
陳亮將兩個旅行包扔到車上,頭也不回,義無反顧。
誰也不敢上前招呼,更沒有人上前勸阻。
陳亮確實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
車開到泗陽橋,過了泗陽橋,就出了市區。
車上泗陽橋,陳亮猛踩剎車。
不能就這樣回去。
陳亮吸了兩支菸,掉轉車頭,向市區急駛。
車在陳仁富公司的對門停下。
老樹咖啡館。
找了一個包廂坐下,陳亮給陳仁富打電話。
過了十多分鐘,陳仁富屁顛屁顛而來。
看到陳亮臉色不好,陳仁富陪著小心問道:“今天沒上課嗎?”
“仁富,叔被人欺負了。”
一聲“叔”,立即讓陳仁富噌的起身。
二人發小,但論輩份,陳亮長陳仁富一輩。
陳亮很少提及輩份,陳仁富知道,一旦開口,準是大事。
“誰幹的。叔,你說,我廢了他。”
“坐下,坐下聽我說。”
陳仁富乖乖的坐下。
陳亮告誡道:“仁富,你要記住,民不與官鬥。民是鬥不過官的,別說你有十個億,就是一百億一千億也沒有用。”
陳仁富連連點頭,“可是,叔你得報仇啊。你要忍氣吞聲,我都會看不起你的。”
陳亮嗯了一聲,“我先把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告訴你……”
陳仁富聽罷,點著頭道:“叔,我知道了。你告訴我,我能幫你做些什麼。”
“你仔細想想,在市委組織部,你有沒有過硬的關係?”
陳仁富想了想,“差了一層,朋友的朋友行不行?”
“也行。”
“放心,有錢能使鬼推磨。我拿錢砸人,從來就沒有失手過。”
“你告訴你的朋友,我要所有舉報我的人的所有情況。原件搞不到,搞到影印件和影印件也行。”
“保證完成任務。”
陳亮囑咐道:“要小心,別偷雞不成還蝕把米,把自己的屁股給露了。”
“嘿嘿,叔,你就等著我的好訊息吧。”
陳亮點了點頭,“好,我就住咖啡館隔壁的旅館裡等著。”
叔侄二人一起吃了午飯,陳仁富去辦事,陳亮在旅館住下。
陳亮喝了一瓶白酒,腦袋暈乎乎的,倒在床上很快就睡了過去。
這一覺一直睡到了黃昏。
晚上,陳仁富來了。
陳亮吩咐過,不想到外面吃飯,所以陳仁富帶了不少酒菜。
“有收穫嗎?”陳亮急切的問道。
“收穫大大的。”
陳仁富拿出一個檔案袋扔給陳亮。
陳亮開啟。
檔案袋裡的舉報材料,都是影印件,正好對應三個部分。
第一部分來自北浦縣,舉報信上共有三十三個舉報人的名字。
陳亮全都認識。
第二部分來自本期培訓班學員,舉報信上共有六十一個名字。
這六十一個名字分為兩個部分,一部分來自嶺南市和寧州市,共有二十三個。
另外三十八個人,都來自嶺南市本地。
讓陳亮沒想到的是,有兩個北浦人榜上有名。
一個是縣委辦公室剛提撥起來的副主任喬福民。
另一個是縣團委書記任君。
其他五十九人來自別的市別的縣,陳亮鞭長莫及,暫時只能過過嘴癮,問候人家的八輩祖宗。
而喬福民和任君,低頭不見抬頭見,只好把復仇的怒火往他倆身上撒了。
還有一個,也是第三部分,就是黃酈的老公許仲華。
對許仲華,陳亮有些無奈,人家是市裡的幹部,他的子彈射不了那麼遠。
“叔,這個人我認識,要不我幫你收拾他?”
“你說哪一個?”
陳仁富指著許仲華的名字,“就是他。”
陳亮好奇的問道:“你怎麼會認識他的?”
“嘿嘿,說來也巧。有一回我去醫院,發現他也在醫院看病。他老婆陪著他,嘖嘖,他老婆真他媽的漂亮。”
陳亮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