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顯明兩手一攤,“我是沒有辦法了。不過,我堅決支援你解決這個問題。”
李顯明走後,陳亮面對地圖陷入了沉思。
北浦縣有兩條著名的河,除了浦河,還有一條沙河。
與浦河相反,浦河水量充沛,沙河卻除了雨季外,一年有三分之二的時間是乾涸的。
沙河也是一條界河,一邊是北浦縣,另一邊是五洋縣。
三興鄉就位於沙河邊上。
鄉政府後院出去,就是寬達近百米的沙河。
河的對面,五洋縣那邊,是一片廣闊但荒蕪的土地,長滿了灌木叢。
野豬研究基地就設在那裡。
陳亮開啟檔案櫃,找出有關與野豬研究基地有關的檔案和資料,翻閱之後有幾點重要發現。
一是該基地沒有國家有關部門的批准,資金來自國外贊助。
二是該基地名曰研究,實際是繁殖。也就是說,這些野豬不是野生的,而是人工繁殖出來的。
三是該基地以基地和五洋縣的名義,直接與三興鄉發生聯絡,而撇開了北浦縣人民政府。
陳亮判斷,這個基地有可能是非法的。
腦子裡冒出這個判斷,陳亮大吃一驚。
自己被貶三興鄉,準備蟄伏几年,難道屁股還沒坐穩就要搞事?
下午,快到飯點了。
陳亮準備去食堂吃晚飯,剛出門,李顯明就提著幾個飯盒和一瓶酒,出現在陳亮的面前。
“老李,你請我喝酒?”
“哈哈,一個不會喝,一個不能喝,看看能不能把這瓶白酒乾掉。”
陳亮也笑了,“好啊。不過,等下你怎麼回去,別忘了晚上有野豬出沒。”
李顯明笑道:“今晚我老婆在醫院值班,我住在鄉里,不回家了。”
兩個人把菜擺到辦公桌上。
四個硬菜,香噴噴的,還冒著熱氣。
還有一包花生米和一包豬頭肉。
“老李,這麼多菜,咱們兩個人吃不了。”
“就當飯吃,今晚沒有米飯,把菜當飯吃就行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
“客氣什麼,吃吃。”
那瓶白酒開啟,各倒了半杯,但都拿嘴抿酒,菜倒吃了不少。
“老李,你剛才說一個不會喝,一個不能喝。不會喝的是我,不能喝的應該是你。可我記得,你給餘德森當秘書時,你很能喝的麼。”
李顯明點了點頭,“那時我是至少兩斤的量。但現在不能喝,因為我被查出有糖尿病,而且還挺嚴重的。所以我現在基本上不喝酒了,煙也基本上不抽了。”
“那今晚……”
“捨命陪君子唄。”
“犯不著。我不是君子,我也不想當君子。老李,你再說我是君子我跟你急。”
“哈哈……性情中人,性情中人。”
“真的,老李,不能喝就不要勉強。”
“放心吧,我老婆說了,不是完全不能喝。今天晚上,就是我老婆批准了的。”
一二兩白酒入肚,陳亮的話匣子也跟著開啟。
“老李,你主動退居二線,跟你身體有病是不是有關?”
“有關,但不是主要原因。你腦瓜子靈,不妨猜上一猜。”
陳亮沉吟著嗯了一聲,“在咱們北浦縣,要說最聰明的人,一共有兩個。一個是我,一個是你。老李,主要原因是不是因為咱們曾經的共同的領導,就是餘德森?”
“你猜中了,請繼續。”
“老李,還是你直接說吧。”
“你想知道什麼?”
“我想知道的是,在餘德森倒臺以後,為什麼只當了幾十天秘書的我被反覆的調查,而當了七年秘書的你卻一點事都沒有?”
李顯明反問,“你認為我一定有事?”
陳亮點著頭道:“當然。老話說,百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那是騙人的鬼話。老話又說,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溼鞋,這才是真理。所以我認定,你的屁股肯定是不乾淨的。”
李顯明也點了點頭,“剛開始,我是乾淨的。到後來,我跟著他不得不乾淨。你說得對,我的屁股很不乾淨。”
陳亮不解道:“問題就在這裡。餘德森的老婆親戚司機等等,抓進去一大堆,就剩你一個人沒有事。”
“因為我當了叛徒。”
陳亮聽得聳然動容,“你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