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挺華道：“你的英雄事蹟，在嶺東大地上傳揚。與此同時，你與你們沈書記的傳奇故事，也在我們中間傳揚。”
“他孃的，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啊。”
“我就問，有沒有，有沒有？”
“老虞，你再胡說八道，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虞挺華急忙轉移話題，“說正事，說正事。老陳，你們的領導小組裡，咱們同學不少呢。黃酈，還有程和平和向宇飛，這陣容挺強大的嘛。”
陳亮道：“你們的陣容才是強大呢。縣委書記，縣長，專職副書記，三駕馬車全體出動啊。”
“我們與你們不一樣。你們搞了個七入領導小組，我們是縣委縣政府兩套班子全體成員，共計十八人，都是領導小組的成員。”
陳亮點點頭，又搖搖頭，“我們失誤了，我們應該像你們這樣做，至少讓人家覺得我們重視申請撤縣設市這項工作。”
虞挺華問道：“你們這次省城之行的預算是多少？”
陳亮微微一愣，“還沒定。我猜領導的意思，是用多少就算多少。”
“你少來，跟我保密是不是？”
“真的，還沒定。”
“好吧，還是我先公佈。”
說著，虞挺華拿出一份預算，正是臨浦縣此次省城之行的開支計劃。
陳亮一邊看，一邊忍不住讚歎，“五百萬，嘖嘖。老虞，你們這是大手筆啊。”
虞挺華伸出手，“你們的呢？”
陳亮也拿出北浦縣的預算，“跟你們臨浦縣比，我們這是寒磣，忒寒磣了。”
虞挺華笑道：“八十三萬，還不到一百萬，確實是寒磣了一點。”
“哎，這八十三萬，不包括吃喝和送禮，如果把這兩項加上去，肯定超一百萬了。”
虞挺華又問，“對了，禮物定了沒有？”
陳亮苦笑起來，“我正為這個發愁呢。”
“真的？”
“真的。偌大的北浦縣，竟然沒有拿得出手的土特產。”
虞挺華笑了笑。
陳亮也笑道：“老虞，你說實話，在這方面，你們是不是嘲笑過我們？”
虞挺華只笑不說，等於認可了陳亮的猜測。
“唉，頭疼，頭疼啊。”
兩個人互相交換有關資訊，竟在大廳休息區待了一個下午。
晚飯時間，出去的人一個都還沒回。
陳亮還是在賓館食堂吃飯，吃了飯就回自己房間，老老實實的待著。
杜高山敲門而進。
陳亮忙問，“老杜，你吃了嗎？”
“我在外面吃了，你呢？”
“我剛吃了，你坐。”
杜高山道：“我去了一趟南江大學，見了幾個咱們水利系的領導和老師，還有幾個當年留校工作的老同學。”
陳亮哦了一聲。
“我向他們提起了你。”
陳亮一臉苦笑，“老杜，你應該知道我當年的那點破事。”
杜高山拍拍陳亮的肩膀，“這麼多年了，該放下就得放下，就別再耿耿於懷了。”
“老杜，我那是一生的恥辱。”
當年，陳亮痛打五個來自醜國的留學生，釀成嚴重的外交事件。校務委員會十七人，其中十六人支援開除陳亮。而在水利系，更是十三人開會十三人全都支援開除陳亮。
只有老校長一個人反對。
也正是老校長的堅持，陳亮才得以完成學業，還保留了黨員身份。
不過，陳亮只拿到畢業證書，卻至今沒有學士學位的證書。
“老杜，能幫我打聽到老校長現在住在哪裡嗎？”
“這個交給我。不過，你真不願意與他們見面？”
“算了，還是以後再說吧。”
杜高山勸道：“老陳，從某種意義上說，當年的事情，對你也有一個很大的好處。”
“什麼好處？我自己怎麼不知道？”
杜高山道：“你們那一屆畢業生，應該是國家包分配的最後一屆。作為重點大學，畢業生的去向，最次也是國有企業。像你這樣分配到縣一級，而且回到自己家鄉，你幾乎就是唯一的。你說，你這不是因禍得福？”
陳亮想了想，笑道：“你還別說，真是這樣的。那些用人單位來人，都要先看檔案，一看我的檔案都嚇一跳，堅決不要我。最後全系只剩我一個，學校沒辦法，只好從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