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陳凡看來，白玉山是真的瘋了。
對方所使用的這種方法不僅要命，而且殘忍至極，不過這所謂的殘忍指的是對他自己。
對方的身軀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縮減，原本玉樹臨風的形象，此時已經蕩然無存。
很快裸露在外面的面板就迅速的收縮，並且佈滿了褶皺，就如同乾枯的樹皮一樣。
也就是十幾秒鐘的功夫，陳凡發現那白玉山已經老了足足有三十歲。
“那傢伙要幹什麼？”
“明知不敵卻非要拼命嗎？”場下有許多人不理解白玉山的舉動，同時對他的行為感到恐懼。
陳凡也有些不理解，不過卻沒有絲毫緊張的情緒表露出來。
就憑剛才體內那種黑色力量吞噬消滅毒素的速度，就算是方玉山把他練成了一顆毒丹，也不可能傷害到自己，陳凡有這樣的信心。
他突然發現，自己和那一團黑氣突然產生了某種奇妙的聯絡，或者說是默契。
只是現在他不敢浪費過多的精力去思考，因為想的越多就越害怕。
“陳凡，你為何不煉製藥物？”
“之前的比賽並沒有分出勝負，你的對手正在準備。”旁邊的主裁判突然開口提醒一句。
陳凡笑著回應，“如果他的藥物煉製成功了，他會很快死去。”
“所以只要他的毒對我無效，我也一樣會贏。”
“既然你這麼自信，那就隨意吧。”主裁判的眼神有些怪異。
在眾目睽睽之下，白玉山的身體已經縮水嚴重，這個時候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即將散架的骷髏。
僅僅只是外表包裹著一層乾癟的面板。
不過他的一雙眼睛卻散發出詭異的紅色光芒，喉嚨處發出咯咯的聲響，彷彿是有什麼東西要從裡面爬出來。
“要成功了？”陳凡揚了揚眉毛。
下一秒鐘，一枚紅彤彤的丹藥，確切的說是一大團如同沸騰一樣的紅色血液翻滾著被他給吐了出來。
空氣當中立刻瀰漫著無比血腥的氣息，簡直讓人無法忍受。
陳凡皺了皺眉，“這傢伙還真的是一點活路都沒給自己留啊。”
“用不了幾分鐘的時間，他就會直接死在臺上。”
“陳凡，現在你怕了吧？”
“比賽到了這個地步，我不相信你還有臉反悔。”對面的白玉山，說話的聲音和先前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感覺就像是金屬在摩擦發出的那種刺耳的動靜。
陳凡以一種憐憫的姿態看向對方，緩緩開口說道，“你我原本沒有任何仇怨，只可惜你跟錯了人，選錯了路。”
“事情到這種地步，實非我所願，你賠上了性命卻也無法讓我認輸。”
“少囉嗦，休想拖延時間！”白玉山身體搖晃劇烈顫抖，顯然是支撐不了多久了。
陳凡嘆了口氣，最終走到對方面前直截了當地，將那一枚劇毒無比的血丹抓在手中。
“希望能夠如同我所想的那樣。”陳凡心裡嘟囔了一句。
讓他把這東西直接吞到肚子裡，實在是做不到，畢竟這是從白玉山嘴裡吐出來的。
不過陳凡也沒有打算耗費時間，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面利用掌心把那枚血丹完全吸收了進去。
當看到這一幕之後，白玉山已經沒有多少生機的瞳孔當中突然迸射出一絲光亮。
彷彿是能夠得償所願了一般，近乎瘋狂的喊著，“他中毒了，我透支了全部生命力煉製的丹藥，一定會取他命的！”
“最終贏的是我白玉山！”
此時的白玉山搖搖欲墜，但還是儘量的護住自己脆弱的心脈，臨死之前想要親眼看到陳凡倒下。
可惜的是，他只看到了陳凡的臉上彷彿是閃過了一絲不易察覺的黑氣然後消失。
接下來陳凡就像是沒事人一樣，穩穩當當的站在那裡，只是神色略顯古怪。
“已經過去半分鐘了，為什麼他沒事兒？”
“為什麼，這麼歹毒的丹藥，就算是大羅金仙，也都不可能毫無症狀的！”
“這傢伙到底是什麼人，他真的是人類嗎，我不甘心啊！”白玉山嘶吼了起來。
他實在是想不明白，眼前這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
“抱歉了，我從來沒有想過要你的命。”陳凡嘆息的說。
下一秒鐘白玉山的身體終於完全支撐不住，最後的一絲生命氣息在他臉上凝固出了絕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