圳舟,城東。
藍色海灣休閒水療會所。
陳翔從服務生手上接過果盤,畢恭畢敬地放在一名男子跟前。
“濤爺,剛切的水果…”他的腰身躬著,臉上帶著諂媚笑容。
活脫脫一個狗腿子。
被他稱作濤爺的男人,年紀大概有四十多。
這位大佬梳著油光水亮的大背頭,眉宇間滿是傲然。
“小翔,今天最後幫你一次!”濤爺抬起目光,慢條斯理說道。
“你濤叔現在已經不玩這些了!”
“這種事今後別再叫濤叔,知道嗎?!”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威嚴。
陳翔忙不迭點頭。
“明白的,明白的…”他一陣點頭哈腰:“濤爺您現在是金盆洗手…”
“如果是別的什麼事,肯定不敢麻煩您!”
“但是這次…”陳翔苦起一張臉:“濤爺,您也知道我們家的情況…”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
“我弟弟小鵬年底就結婚了,可是現在連婚房都沒有準備好!”
“圳舟的房價,您也清楚…”
“就咱們家這條件,就算全綁一起賣了也買不起市裡的商品房!”
陳翔又嘆了口氣:“只能考慮自建…”
“正好鄰居家一直閒置著,我媽就琢磨著…把他們家的地買了。”
“給小鵬建一套婚房!”
“其餘的情況,我媽昨天在電話裡告訴您了吧?”
“嗯,她說了。”濤爺面無表情點點頭,應道:“對方不肯賣。”
他身體往後靠了靠,以一個很舒服的姿勢陷進真皮沙發。
“已經派手下去找他們了…等他來了,濤叔做中間人替你勸一勸。”
濤爺望向陳翔,慢悠悠道:“小翔,當初你爸替濤叔頂罪…”
“進去蹲了快十年。”
“他命不好,還沒蹲夠大牢就身患絕症,死在牢裡。”
“濤叔當時就說過,今後一定會照顧你們一家…濤叔做到了吧?”
他問道。
陳翔連忙點頭:“做到了做到了,這些年要不是有濤爺您關照…”
“我們家早散了!”
“知道就好。”濤爺點點頭:“欠你老子的人情,濤叔早就還清了!”
“不止如此。”
“這些年,濤叔還經常照拂你們兩兄弟,還把你們安排在這間水療館做事…”
“濤叔不欠你們什麼吧?”
“不,不欠…”陳翔忙道:“是我們一家子,欠濤爺您的人情!”
濤爺滿意地點點頭。
“今後再遇到事,儘量自己想辦法解決!”他神態間滿是威儀。
“濤叔能幫你們一時,不能幫你們一世!”
“是,是…”像個小嘍囉般站在濤爺身邊的陳翔,點頭如啄米。
就在這時。
包間的門被推開。
兩個鼻青臉腫的青年推門走進來。
“怎麼回事?!”濤爺見狀,臉色立馬陰沉:“不是讓你們去把人帶過來麼?”
他的目光,落在兩名青年的臉上:“怎麼搞成這樣?!人呢?!”
兩人苦著臉。
“我們按您的吩咐,在酒店門口等人…”
“沒見到?!”濤爺皺起眉頭,一臉不愉。
“見,見到了…”那名頭髮比較長的青年,捂著腫起的臉頰。
一張口,面部肌肉就抽痛不止。
望著他的慫樣,濤爺氣不打一處來:“你他媽的在擠牙膏呢?!”
“說清楚點!”
“有沒有把人帶回來?!”
“臉上的傷,又是誰打的?!”
“是,是…”長毛青年慌慌張張地要回答,可剛張開嘴又扯動了臉部肌肉,疼得他呲牙咧嘴。
“我打的。”一道聲音,代替他進行了回答。
“你?!”濤爺以及站在包間內的其他人,循著聲音望了過去。
一名面容俊朗的年輕人,閒庭信步走進來。
濤爺掃了年輕人幾眼,忽地咧嘴一笑:“小子,你還挺有膽識!”
“濤叔的人,你也敢打?!”
“都是自找的。”迎上他兇戾的目光,年輕人依然顯得雲淡風輕。
他抬手指向那個長毛:“這個是嘴賤…”
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