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兒,此事終難兩全,曹竹和芳若短時間內肯定不會進京,你還有考慮的時間,回去好好想想要如何做吧。”
老夫人拍了拍安陽侯的手,溫聲說道。
“娘,那兒子先下去了,您好好休息!”
安陽侯眉頭緊鎖,起身恭敬的向老夫人施禮後,便面色沉重的大步退了下去。
“老夫人,您何苦為難侯爺呢?”
見安陽侯離去後,王嬤嬤端了一杯茶遞給老夫人,嘆了口氣說道。
“不是我為難他,而是他日後一定會面臨這艱難的抉擇,我只是讓他早一日面對現實,這樣他還能冷靜下來,有時間好好考慮該如何做。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了,芳若對他的影響還如此大,你看這一段時日,他什麼事情都顧不得了,一門心思的要查當年的事情,好為芳若報仇,都忘記了他已經成家立業,有自己的孩子了。他也不想想,若是日後他真的親手將曹芳晴交了出去,三個孩子會怎麼看他這個父親,會不會恨他,他這個父親在孩子們面前要如何自處?”
老夫人喝了一口茶,盯著安陽侯離去的背影緩緩說道。
說完,看了一眼王嬤嬤,又道:“我知道你心疼他,他是我的親生兒子,我比你更疼他。然父母之愛子,必為其計之深遠。若是到最後,真如靖兒所說的,曹竹和芳若不會放過曹芳晴,那便由我來做這個惡人,送曹芳晴上路吧。只是希望曹竹和芳若能看在靖兒這些年來一直幫曹竹的份上,能不將曹芳晴做的惡事宣揚出去,為我安陽侯府留一絲顏面,這樣我的孫兒也不會受他們孃親的拖累了!”
王嬤嬤聽完老夫人的話,擔心的看著她問道:“老夫人,到時您若是真的動手除了曹芳晴,就不怕三個孩子恨您嗎?”
老夫人起身走到窗前,看著院子內的花草,笑道:“我都一大把年紀了,還能活幾年?恨就恨吧,到時候我去了,黃土一埋,他們就將此事慢慢的淡忘了!到時靖兒他們父子還可以父慈子孝,照常過日子!”
“哎!老夫人,您真是用心良苦啊!”
王嬤嬤扶著老夫人回到桌邊坐下,嘆息道。
“好了!不說這個了,這年紀大了,精力就是不濟啊,說這麼一會兒話就有些累了,你扶我去躺一會兒吧!”
老夫人顯然是不想再繼續說這個話題,讓王嬤嬤扶著她到床上躺下,閉目休息起來。
安陽侯從老夫人的院子出來後,就回到了前院。
他在書房前的臺階上坐下,盯著不遠處的練武場,怔怔的出神。
往日他親自教授兩個兒子武藝的場景,再次浮現在他的面前。
回想起剛才母親的話,他陷入沉思。
若是他親手將曹芳晴交給芳若處置,他的孩子們還會跟以前一樣,對他這個父親敬愛崇拜嗎?
肯定不會了吧,他們一定會恨他的,畢竟曹芳晴是他們的親生母親,一直對他們疼愛有加!
越想他眉頭皺的越緊,只要想想孩子們用仇恨的目光看著他的樣子,他的心臟就像被攥住了一般,絞痛起來!
兩刻鐘後,他忽然站起身,喊來一名親信,帶著他進了書房。
“侯爺,不知您有何吩咐?”
侍衛恭敬的對安陽侯抱拳施禮道。
安陽侯坐在桌後,手指敲擊桌面,久久沒有出聲。
侍衛也沒有催促,安靜的站在那裡等待主子的命令。
“你去將臨山縣的人都調回來,一定秘密行事,到那裡後記得讓人清理掉一切痕跡,不要被任何人發現侯府的人這段時間去過臨山縣!”
安陽侯似乎終於下定了決心,長出一口氣,盯著侍衛吩咐道。
“屬下遵命,這就去臨山縣辦此事!”
侍衛躬身領命,見安陽侯沒有別的吩咐後,大步退了出去。
安陽侯見侍衛離去後,起身從他珍藏的畫卷中抽出一幅畫。
他不捨的摩挲著畫卷呆了一會兒,然後將它開啟攤在桌面上。
那畫上是一位十幾歲的年輕姑娘,安陽侯用手指輕撫畫上之人的眉眼,眼睛裡滿是不捨。
半個時辰後,他命下人端了一個火盆進來,吩咐不許任何人打擾後,他拿著這幅畫坐到了地上。
盯著那火盆看了一會兒,他突然抬手將畫放進了火盆裡,看著那火焰竄起,畫中之人漸漸消失在火苗中,他眼眶瞬間紅了。
等這幅畫燒完,他又起身抱了一抱畫卷過來,開啟一幅,看著畫卷喃喃自語一會兒,然後就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