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將軍擰著眉頭,掀開帳簾進了營帳。
就見那隻彩色小鳥正在帳內亂飛,他那名親衛正拿著一個十分粗糙的鳥籠跟在小鳥身後,看那樣子是想將它捉到籠子裡去。
他揉了揉砰砰直跳的太陽穴,大喊了一聲:“你這是在幹什麼?我不是吩咐你喂鳥兒嗎?”
那親衛見自家將軍回來了,急忙將鳥籠放到地上,恭敬的朝趙將軍施禮說道:“屬下想將這鳥兒逮到籠子裡,給將軍養著!”
趙將軍看他那一臉為他著想的模樣,頭更痛了,低吼了一句:“誰說老子要養鳥了,你當老子跟你這紈絝一樣嗎?老子忙著呢,哪有這閒工夫,給我出去!”
這名親衛見自家將軍發火了,不敢再說話,趕緊貓腰朝帳外跑去。
“回來,把這鳥籠子帶走!”
趙將軍瞥了一眼鳥籠子,又吼了一句!
親衛趕緊回來拎上鳥籠子,灰溜溜的退了出去。
“小傢伙,不好意思,是我的屬下無禮了,來,過來吃些糧食,我馬上將信寫好,一會兒你就可以走了!”
趙將軍從布袋裡抓出一小把糧食,放到了桌案上,朝小鳥招手笑道。
跟剛才大發雷霆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站在營帳外的那名親衛,聽著自家將軍哄孩子似的哄那小鳥兒,摸了摸鼻子,咕噥道:大伯明明那麼喜歡這隻鳥兒,幹嘛不養著啊!
小鳥兒見趙將軍開始提筆寫信了,便落到桌上低頭啄食起白白的米粒來。
趙將軍只寫了一句話:已處理,按原計劃行事。
他並未在信上透漏任何訊息,一是怕信落到其他人手裡,再一個是怕萬一這信是別人模仿老曹的筆跡寫的呢?關鍵時候,一切小心為上!
所以他並未對那趙大山動刑,讓人給趙大山灌的軟筋散也是假的,看守趙大山的營帳內松外嚴,讓趙大山感覺他有機會逃跑。
剩下的就看趙大山的行動了。
若是他真是被冤枉的,按他往日的行事風格,一定會等老曹回來,當面與他對質。
若他真是細作,肯定會抓住一切機會逃跑,不然等老曹回來,他小命定然不保!
趙將軍將寫著字的紙條撕下來,捲成一小團,拿過小鳥,小心的將信綁在了它的腿上,然後揣著它出了營帳,在軍營內晃悠起來。
等到了離山林最近的一處地方後,趙將軍將小鳥從懷裡拿了出來,對它說道:“小傢伙兒,辛苦你了,把信送到曹將軍手上去吧!”
小鳥兒對他點了點小腦袋,然後展翅飛上天空,向遠處飛去。
一直到看不到小鳥兒的身影了,趙將軍才回了自己的營帳。
“趙大山,喝藥了!”
深夜,一處空營帳內,一名士兵端著一碗軟筋散朝躺在地上的趙大山走去。
他將趙大山嘴裡的布扯了下來,把碗遞到了他的嘴邊。
趙大山見來喂他喝藥的,是往日與他交好的兄弟張二狗,他心下一喜,眼珠轉了轉,朝他求道:“好兄弟,看在之前我在戰場上救過你命的份上,能不能不要給我灌藥了?”
張二狗一臉為難的說道:“大山哥,雖然將軍說你是細作,但我是不信的,若你是細作,怎麼可能對金兵出手那麼狠辣呢,我都親眼看見你殺了不少金兵了。”
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
趙大山聽到張二狗的話,眼睛瞬間亮了,剛想說話,就聽張二狗繼續說道:“但是,在軍營中,我必須執行將軍的命令,不然就會被軍法處置,大山哥,你就別為難弟弟了,放心,這就是普通的軟筋散,只會讓你無力而已,不會對你身體產生什麼壞處的!等曹將軍回來了,我一定為你說好話!”
趙大山聽到他的話,臉都綠了,要是等曹將軍回來,他的小命都沒了好不好,還說好話,他以為他是誰啊?
張二狗見趙大山臉色十分難看,偷偷摸摸的跑到營帳口,小心的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後跑回趙大山身邊,趴到他耳邊說道:“大山哥,怕你渾身無力,太難受,這軟筋散的分量我悄悄減了一大半,你一會兒故意弄出動靜配合喝下去!”
趙大山跌落谷底的心情,在聽了張二狗這番話後,馬上好了起來。
他點了點頭,故意扯著嗓門喊道:“二狗,我也不讓你為難,這就將藥給喝下去,我就等著曹將軍回來,洗清我的冤屈!”
喊完,朝張二狗眨了眨眼睛,張二狗見狀,十分配合的將碗遞到了趙大山嘴邊,趙大山咕咚咕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