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前兩天做了個夢。”劉正國說到做夢,有點緊張地看了一眼夏卿卿,生怕她笑話自己。
但夏卿卿一臉認真地看著他,沒有一絲譏笑和不耐。
劉正國嚥了下口水,才繼續道:“夢裡我父親整個人身上溼漉漉的,坐在水裡很哀怨地看著我,我跟他說話,他也不理我。”
這時,他又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夏卿卿,見她神色正常,這才鬆了口氣,“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做這個夢,可是我連著三個晚上都做了相同的夢,我有點擔心,又搞不懂我爸到底是什麼意思。”
夏卿卿走近,伸手牽起劉正國的手,另一隻手按在他的手背上,眼睛微闔。
劉正國緊張地看了攝像小哥一眼,心跳都加快了,他既擔心父親有什麼問題,又怕人家笑話他搞封建迷信。
可是涉及到父親,他忍不住想多問兩句。
片刻後,夏卿卿鬆開手,含笑道:“前幾天這裡是不是下過大雨?”
劉正國不明白她為什麼突然說到天氣,但還是點頭,“確實,連著下了三天的雨。”
“那就對了,雨把你父親的墳給沖壞了,你可不就夢見他坐在水裡麼!”夏卿卿心中略感好笑,他父親的夢都已經提示得挺明顯了,這個兒子居然還沒有反應過來,也真是夠木訥的了。
夏卿卿掐算了一下,“你下午去把他的骨灰盒取出來,記得用紅布蓋上,後天是個好日子,後天重新下葬就可以了。”
看劉正國的表情只有一個意思,那就是懵逼,夏卿卿又提醒道:“一定要用紅布蓋上,還有他現在這個墳位置不好,不利妻,不利丁,一定要重新看個位置,否則不出一年你妻子肯定要生病的。”
“還有你兒子的老婆也會有病痛,最後直接影響到後代。”
夏卿卿說得這麼嚴重,實實在在把劉正國給嚇到了。
但他心裡還有一個想法,就是夏卿卿是想掙他的錢,所以才說得這麼嚴重。
可夏卿卿提醒完之後,直接就離開了。
絲毫沒有提要做這筆生意,反而快步朝廣場走去,很有點行色匆匆的感覺。
“卿卿,你剛去哪了?刑偵那邊剛才過來了,說是沒有外人進入的痕跡,他們還做了毒理檢測,也都是正常的。”金蟬看到夏卿卿後,連忙過來小聲把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夏雲楓走過來,將小傢伙抱了起來,有點擔心的問道:“怎麼臉色一下這麼難看了?不舒服嗎?”
“沒事,晚點跟你說。”夏卿卿抱住三哥的脖子,靠在他肩膀上,“既然警察都已經說他們是正常死亡了,那咱們是不是也可以走了?”
原本,夏雲楓還以為小傢伙會想提醒一下村民,但他發現是自己想多了,這次夏卿卿的表現和過去完全不同。
那邊,幾個警察在和村民說話。
沒一會,哭聲響起。
而且是那種農村大媽的拍腿再仰天式大哭。
節目組這邊,全員被嚇得整齊劃一後退三步。
“老頭子啊——你死得好慘啊——死了還要被人切啊——我是造了什麼孽啊——”
“還有沒有天理了——”
“都來看看啊——他們不給我們主持公道,還要把我們家老頭子切了啊——”
如果那幾位警察不是在工作中,相信他們此刻也非常想報警吧!
明明是死者家屬自己對死亡存疑,他們的回答自然是,“如果你們對法醫的檢驗結果有異議的話,可以向第三方機構申請驗屍,但是費用需要你們自理。”
其實說來說去,就是錢的事。
不是他們拿不出檢查的費用,而是這些家屬真的希望節目組給他們賠錢。
剛才這些家屬就顛來倒去在問,如何能讓節目組這邊給死者賠錢。
就算夏卿卿用術法將煞氣壓住,但她卻無法壓住人性的惡和貪婪。
“鬧什麼?安靜!檢查不檢查自己決定,但法律是公正的,別人沒做過的事情,不可能給你們賠錢,凡事不是嗓門大就有道理!”
劉正國大喝一聲,嚴肅地掃過眾人,他一身正氣,壓制住這些村民並不是什麼難事。
夏卿卿此刻趴在夏雲楓的肩頭,正在反省自己。
原本以為耗費靈力,壓住煞氣,可以喚醒這些人的理智和心底的善,明白髮生了什麼。
但此刻,她發現是她錯了,而且錯得很離譜。
夏卿卿抬起頭,看著停止哭泣,用不懷好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