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丹到底跑沒跑?如跑。
奧斯曼蘇丹和大維齊爾決心繼續抵抗到底。
他們都知道。潛逃到內陸再次組織物資和人員抵抗大明,會是一場代價巨大的博弈。
自己抵抗的時間越久,抵抗的規模越大,大明徹底征服奧斯曼的難度越高,就有可能導致大明放棄徹底征服的想法。
奧斯曼君臣最終能夠保留的獨立性就越高,甚至可能繼續完整的保持獨立狀態存在。
但是,如果大明沒有放棄征服,奧斯曼最終也真的大明徹底征服了,那他們遭到的報復和懲罰也可能會越沉重。
反過來,如果越早投降,保持完整和獨立的可能性越低,但遭到報復和懲罰也會越輕。
關鍵在於奧斯曼能抵抗到什麼程度,大明強行征服的代價會有多高,能否達到大明國力無法承受的臨界點。
如果是神洲的藩鎮,打出一場令人絕望的大潰敗之後,確認了雙方力量足夠懸殊之後,通常都會比較果斷的投降了。
但歐洲的君主可能會選擇繼續挑戰一下,繼續試試對手的真正深淺。
由於歷史和社會環境截然不同,歐洲人的思維方式,在某些地方也與神洲人也相差甚遠。
一個皇帝和朝廷,真正統一天下所有區域,是神洲人習以為常的事情。
在天下大亂的時候,神洲人也會理所當然的認為,早晚還是會出現天下大一統的局面。
他們都知道,如果一個正統王朝的疆域之內,有一個小規模的造反力量,或者是不肯臣服的抵抗力量。
皇帝和朝廷通常會選擇不惜代價的征討,甚至會冒著財政崩潰的代價去幹。
因為他們自己當了皇帝,他們也會那樣做。
那些藩鎮君主,以及所有的反王,當了皇帝之後也會那樣做。
在神洲的疆域核心區域,任何敵對力量都不能存在,在邊沿區域則至少要稱臣朝貢。
在中央帝國有能力的時候,就不會允許自己目光所及的地方,有任何公開拒絕臣服於自己的機構和人員。
就算是一時之間拿不下,也要為了拿下而積蓄力量,當天下共主是理所當然的目標。
這是地理環境丶歷史記憶丶文化傳統丶政治制度丶社會現實共同塑造,並在歷史週期中不斷強化的共同認知。
但是大陸另一端的歐洲人就沒有這種觀念,歐洲的君主會覺得沒有必要那麼幹。
大國疆域邊沿地區的小邦國,甚至是大國核心區域內部的半獨立邦國,如果很難征服那就不要征服了。
征服的成本太高了的話,那就放任其繼續存在好了。
因為歐洲本來就沒有完全統一過,到處都是大大小小的獨立半獨立的邦國,君主和封臣的關係複雜到了極點。
當地位對調之後,歐洲的地方藩鎮勢力,也並不覺得君主會有非常強烈的削藩動機。
歐洲的獨立小邦國,也不認為旁邊的大國為了征服自己,會付出讓他自己吐血乃至崩潰的代價。
因為大國不惜代價征服小國後,可能會有其他大國趁機襲擊它。
歐洲人帶著自己的思維慣性,去考慮他們與大明的關係的時候,考慮大明徵服自己的決心的時候,就容易形成誤判。
不過反過來看,神洲人面對歐洲人,也會形成誤判。
大明的將領也不會明白,歐洲人為什麼在這種情況下還不投降,為什麼會有那麼高的對抗傾向。
不過在大明剪除了所有外部力量,專心對付剩餘的抵抗力量的時候,泰山壓頂之勢形成之後,這些歐洲人也會懷疑人生的。
大維齊爾開始親自幫著蘇丹做潛逃的準備工作。
大維齊爾沒有考慮率領軍隊突圍,他認為君士坦丁堡的局勢已經無法挽回。
大明的空中和海上力量在沿海的城市的優勢太大了。
在持續的轟炸和炮擊的掩護下,大明的陸軍可以輕鬆的擊潰奧斯曼新軍。
在這種情況下突圍就是找死。
現在地面上的戰鬥已經沒有意義了,而奧斯曼人只能在地面與大明對抗。
大維齊爾要求士兵,去把蘇丹的近親王室成員全部帶來,全部都要一起化妝離開,不能留在城中。
如果不帶上他們,大明軍隊進城之後,完全可以和伊斯坦堡的貴族和官員們合作,重新立一個蘇丹來向大明投降。
還要找個與塞利姆相像的僕人假扮成蘇丹,在新軍的保護下堅持抵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