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二狗主動挑釁引起的。
所以錦衣衛初步判定,打傷劉二狗的人需要按照打架鬥毆的罪名坐牢或者流放,但卻不需要賠償劉二狗。
同時,劉二狗最後若是不死,傷好了也要坐牢或者流放。
這時候沒有官方給罪犯治好病再判刑的傳統,劉二狗的傷勢得劉二狗自己出錢或者家人出錢治療。
劉二狗父母都已經去世了,本人也還沒有婚配。
只有一個年長四歲的哥哥劉大牛,現在也沒有婚配,和劉二狗都在盛昌紡織廠幹活。
劉大牛被帶到醫館,看到自己弟弟的慘狀,整個人都懵了。
劉大牛弄清楚怎麼回事之後,劉大牛雙目含淚的問醫生:
「大夫,我弟弟的腿腳還能恢復嗎?」
醫生嘆息著說:
「確實有機會恢復,但是需要先活下來。
「這幾天好好靜養,我配的藥每天吃兩副,多吃點好東西補補。
「若是回去之後沒有發燒,十天之後再來換藥。
「診費和藥物總共十五個銀元。」
劉大牛整個人頓時僵住了:
「大夫,我……沒有這麼多錢……」
醫生嘆了口氣說:
「我就知道是這樣……以後看來得先收錢再診治了。
「診費和接骨的錢你可以先欠一陣,但是用藥的錢必須現在付了,我進藥也都是藥花錢的。
「你先給我五個銀元吧。」
劉大牛有氣無力的搖頭:
「五個銀元也沒有,我們兄弟倆全部身家,還能有三個銀元……」
劉大牛後面很多話沒有說出來。
傷筋動骨一百天不能動,自己弟弟這種程度至少得在床上躺半年。
這半年不幹活就只能去吃衙門的粥。
但衙門的粥也只是稀粥,最多是災民餓不死人而已,至於養身體就不用想了。
如果自己繼續去上工,弟弟就完全沒有人照顧。
他自己躺在混亂的集體大通鋪房子裡面,自己不在的時候出現什麼情況完全無法預料。
自己若是留下來專門照顧弟弟,那就就沒辦法繼續上工賺錢了。
那大通鋪都沒有辦法住了,只能去災民營。
也沒有辦法償還醫療費,也沒有辦法繼續給兄弟換藥,那樣他幾乎只能等死了。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現在得到一筆錢。
交上資治療費和藥費,再專門照顧弟弟一段時間,讓他最起碼能自己活動了,然後自己再出去找活兒幹。
醫生聽完了劉大牛的話,非常無奈的考慮了幾秒鐘:
「你把三個銀元給我,也別拿藥了,帶著你兄弟去災民營,然後聽天由命吧。」
劉大牛直接給醫生跪下,一邊用力磕頭一邊說:
「求求醫生,讓我兄弟在您這兒住兩天,我現在出去籌錢。」
醫生不想接這個活兒,他覺得劉大牛多半搞不到錢,劉二狗要死在自己這裡更加麻煩。
但是看著劉大牛這樣子,估計是不可能聽勸的,只能讓他自己先去試一試了:
「我可不敢保證你兄弟能活下來,他首先得自己先挺過發燒……」
劉大牛繼續用力的扣頭:
「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劉大牛把弟弟放在醫館,自己馬上跑出去找錢。
他首先想到的是借錢,但是自己認識的親戚朋友們,都跟自己一樣沒有幾個錢,他們也要交房租和以防萬一。
劉大牛跑了大半夜也只是借到了三個銀元。
然後劉大牛又去找私下放高利貸的商人,結果找了幾個門路都不願意借錢。
這時候朝廷為了救災和移民,不斷地在民間大規模採購物資,民間的工廠為了賺錢不斷地擴建。
現在民間能出借的金錢,幾乎都借給工廠的東家們了。
劉大牛這種普通工人,要借錢來給兄弟治病,最終收回借款的可能性太低了。
放貸的商人自然不願意借給他。
劉大牛跑了一夜沒有閤眼,第二天清晨又去了自己平日工作的盛昌紡織廠,找到自己的東家盛永昌。
劉大牛雖然知道,盛永昌這個吝嗇的商人,幾乎不可能借錢給自己。
但盛永昌也是劉大牛最後的救命稻草了。
劉大牛在盛永昌面前雙膝跪地磕頭懇求:
「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