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問,自己大清國計程車兵,到了別國宮中做同樣的事的話,肯定是絕對做不到這一點的。
但是歷朝歷代,能做到這一點計程車兵,估計也是鳳毛麟角的存在。
大清國輸的並不冤。
但是自己輸的冤,自己絕對不應該是亡國之君啊。
這個大明吳王,真的是有帝王之能,換成任何一個聖賢君主,也打不過他啊。
趙弘曆帶著十二分的惆悵,繼續坐著他的那輛三輪車,在北伐軍的押送下,帶著宮中人離開紫禁城。
宮裡的人出城的同時,皇城內的西苑和其他的皇家園林,皇城外的王府和高官的住宅中,也有成群結隊的人被趕出來。
有互相認識的人,看到對方出現在視野中,也不敢互相打招呼說話,只能相顧無言的嗚咽。
建州五衛的人和家人們,陸陸續續的被清理家門,再被驅趕到了城外。
送進了南海子的軍營,進行新一輪的清點和整編。
由於都是清國身份最高的家庭,男主人基本上都是妻妾成群,僕人遍地的型別。
所以總共不到兩萬戶人家,卻有超過二十萬的總人口。
這還是大量沒有家人的太監存在,壓低了平均每戶人口數的結果。
不過他們馬上就被區分開來了。
因為他們家裡的主人要被分進建州五衛,僕人會被分到滿州五衛的系統裡面。
同時,無論主僕,所有未婚配的年輕女子,也都要單獨區分出來,送去給澳洲的單身移民當妻子。
這一大批人集中到南海子大營的時候,天色已經到了下午了,拆分清點完畢都是晚上了。
北伐軍沒有故意餓著他們,但是所有人也都只有一碗稀粥,別想有什麼力氣。
關鍵是,很多人並沒有分到軍營住,甚至很多人連帳篷也沒有,直接被扔在了南海子的空地上。
很多人都是錦衣玉食,嬌生慣養的富家子弟和老人,當天晚上就有很多人著了涼。
再加上身份落魄的巨大轉變,整個營地裡面到處都是哭泣的聲音。
偶爾會聽到有人嚎叫和咒罵,有人試圖逃跑或者是攻擊北伐軍,但是馬上就有北伐軍特有的槍聲響起。
所有不不安穩的人,以及有任何其他企圖的人,都會馬上就被直接打死。
然後就被拖出去到提前挖好的大坑中掩埋。
趙弘曆畢竟身份特殊,和自己的妻妾兒女分到了一箇舊軍營的房間。
問題是他的妻妾兒女離開紫禁城的時候,卻大部分都沒想起來要帶被褥。
現在已經入秋了,順天府的白天雖然仍然比較熱,但是晚上已經明顯開始變涼了。
有軍官給趙弘曆準備了一套被褥,趙弘曆能夠自己用一床被子。
但是他二十幾個家人,就哆哆嗦嗦的擠在了三床被子裡面。
「這才剛到秋天,要是沒有被子的話,冬天怎麼辦……」
不知道誰唸叨了一句,其他人想著以往的生活,想著現在和未來的生活,一群人也開始哭哭啼啼。
「啊……我怎麼沒想著帶被子啊……」
「本來應該有奴才伺候的,結果都被南明人給遣散了。」
「萬歲爺……我們以後可怎麼辦啊……」
趙弘曆想要咒罵他們,但是卻沒有開口的力氣。
第二天上早上,睡得迷迷糊糊的眾人被叫醒,再次喝了一碗稀粥之後,就被驅趕著上路了。
整個隊伍中還是到處都有哭泣聲,還有人直接哭喊自己的父母和孩子。
似乎短短一個晚上,就已經有人直接去世了。
不知道是感染風寒直接死了,還是被北伐軍守夜士兵打死的那些,又或者是接受不了這樣的身份落差,已經氣急而死了。
趙弘曆仍然比較幸運,管理他的軍官允許那四個太監繼續用三輪車載著他去遼東。
趙弘曆卻完全沒有高興的心情,心中還不斷地跳出直接死了算了的想法。
但是又擔心自己非正常的死亡的話,那個吳王會不會報復式的清理自己的家人和子女。
帶著這種無法確定的忐忑,趙弘曆只能繼續努力的堅持活著。
但是想著遙遠的遼東,自己這一行人要直接走著去遼東,一路上不知道要死多少人。
趙弘曆又覺得,這個吳王可能就是故意的,要在這條漫長的路途上,讓虛弱的老人和身體不好的人消失。
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