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只要知道,這大清國,已經是兔子尾巴長不了就行了。
「能不能撐過今年都難說。」
崔二想要顯擺,其實吳王殿下可能已經到北京了,但是這話不能對普通人說,最後強行忍住了。
然後就轉移了話題,開始詢問菏澤和曹州地方的情況。
崔二走了之後,曹州度過了一個最艱難的冬天,到了第二年青黃不接的時候,出現了超大範圍的饑荒。
不過第二年雨水還算正常,所以曹州當地收了一茬麥子,秋季又收了一茬玉米,糧食價格就慢慢降了下來。
幸運的是,菏澤縣沒有出現大疫,柯大一家送走了崔二和柯思迪,花銷降低了一大截。
花光了以往所有的積蓄,勉強度過了那個最艱難的春天。
現在一家團圓了,崔二確認了姐姐姐夫一家全都健在,柯大夫妻也確認自己弟弟和大兒子也是安全的。
一家人的心徹底的放鬆下來了,所以才有心情討論其他的雜七雜八的事情。
一家人對未來的生活,也都有了幾許希望。
崔二在姐夫家裡吃了一頓飯,下午就騎著腳踏車去了縣衙。
崔二的團長,讓曹州知府和菏澤知縣一起,召集了曹州府的官員丶士紳丶商人丶富戶們。
就在縣衙的大堂裡面,崔二被團長叫出來講話,提醒和警告這些人配合行動。
崔二就是菏澤縣街上的閒雜人等,幾乎就是個無業遊民甚至街溜子。
現場有幾個商人對他都有點印象,因為以前找他幹過雜活,就跟身邊的人說了一下。
現場的這些本地的上流人士們,很快就都知道了崔二的根底,大部分人對他就是一臉嫌棄了。
都是本能的覺得,一個街溜子懂什麼,讓一個這樣的東西來給自己上課?
崔二也明白自己的身份,也知道自己應該幹什麼,直接用菏澤本地給這些人提醒:
「我和我的戰友們,有很多都是咱們曹州本地人,甚至就是咱們菏澤縣人。
「我崔二就是咱菏澤縣街上的,在座的諸位應該有不少臉熟的。
「反過來也是一樣,諸位誰家是做什麼買賣的,誰家有錢誰家有糧食,我崔二也可以說是門清的。」
崔二這簡單的三句話出來,現場的本地名流門的表情頓時就垮了。
剛才的嫌棄頓時就消散的無影無蹤了,變成了難以描述的凝重和惆悵。
就是崔二這種街溜子出身,才清楚的知道誰家有錢有糧食。
以後他要代表大明,向自己徵糧徵餉的時候,那可是騙都沒辦法騙,所以還真的不能輕視他。
崔二看所有人都認真了,就繼續叮囑和教育他們:
「與此同時,我們和我的戰友們,為什麼要離開故鄉曹州,大老遠的跑到大明,跑到澳洲去給吳王殿下當兵。
「我想諸位心裡應該也都是門清的,而大明是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再次發生的。
「諸位想要在大明保住你們的財產,保住你們的身份地位。
「就要拿出你們的誠意來,向大明證明你們都是大明的好商人,好士紳。
「配合北伐軍指揮部,維持市場和社會穩定。
「就是在正常經營獲利的同時,還要自發的維護朝廷的威望,維護天下的安穩,保障百姓的生存。
「不能再無限制的囤積商品,無限制的哄抬價格,那就都是壞商人,壞士紳。
「都是北伐軍要打擊的物件,要沒收資產,下獄治罪的。
「你們聽明白了嗎?」
一群商人和士紳都是苦著臉,斷斷續續的回應了一聲:
「明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