驕陽種子,這一代不愧是姬帥預言中的黃金盛世,當真是風雲漸起,龍爭虎鬥!」
木君誠也不禁撫掌嘆道:「當真是大爭之世,能與這些強敵同處一世,真是晚輩的榮幸。只是,前輩是不是還遺漏了一個人?」
「哦?誰?」
「自然是於第八層留下烙印的季驚秋。」木君誠笑道。
寧鳳淵微笑道:「你覺得這小子,能列入哪一層?」
木君誠試探問道:「上乘拔尖?」
寧鳳淵淡笑道:「可入上上乘。」
木君誠瞳孔驟縮,沉吟片刻道:
「是道場雛形之故嗎?」
寧鳳淵搖頭:
「道場雛形,相較那些連心相都難的武者自然是絕世之姿,可上面這些年輕人,哪個不是大師有望?」
「道場雛形前期確實佔優,可綜合武道未來前景來看,卻還不足以讓他踏入上上乘之列。」
「讓他踏入上上乘的,是他的心靈脩為,他已住定。」
話語落下,在木君誠耳邊不亞於雷鳴,他目露震驚道:
「這位最強的不是體魄,而是心靈脩行?!」
季驚秋自嶄露鋒芒以來,被各家所研究,統一認為此子體魄在功體前堪稱無雙。
可誰能想到,這位最強的居然還不是體魄,而是心靈住定!
寧鳳淵也是低嘆道:「老夫從陳海生那得知,此子竟是出生地獄,自幼得了孽毒症,一路熬到十六歲,有此經歷,再結合某些蛻變,住定也是情理之中。」
出身地獄,自幼得了孽毒症……?
木君誠忽然很想拉季驚秋回木家老宅,讓他試試家中那位以渡劫為修行的觀想圖。
「只可惜這小子走的是【無相道體】。」
寧鳳淵忽然搖了搖頭,似乎對於這門道體很不滿意,
「哪怕是純陽都比無相好,這條路前人太少,又過於渺茫,只怕他在鑄就功體後,同境爭鬥,會被他人反超。」
木君誠知曉寧老話語中隱藏的意思,卻並不這麼認為。
「你這次來四守星,是否準備宴請各方?」寧鳳淵忽然問道。
木君誠無奈道:「我本來不願這麼招搖的,奈何那位陸上將非要我如此,說是正好找個由頭,讓這一代的天才聚一聚。」
「都邀請了哪些人?」寧鳳淵興致盎然,每日枯坐於此,若是能看到這些小輩爭鋒,也是挺有意思的。
武者,終究要從實戰中求高低。
紙面戰力丶評價再好,也不如手上真功夫。
「邀請了不少,但前輩口中的這些人,估計只能請來小半,其中有些人正值突破關鍵,又或者領先一步,已經鑄就了功體,正在謀求逆反先天。」
木君誠緩緩道。
「季驚秋呢?」
「自是邀請了。」木君誠露出笑意,卻帶著些無奈,「就是不知道能不能請來了。」
「哦?」寧鳳淵聽到這,來了些興致,「連你木家的面子都不給?要真是如此,那老夫當真要重新審視此子的氣魄了。」
「這和木家面子無關,這位似乎不是很喜歡交際,據我所知,這些時日他幾乎沒有接受任何一位的宴請。」木君誠聳肩。
寧鳳淵微微頷首,忽然道:「此子剛開始鑄就功體,與你算是同境,你可尋個由頭與他切磋切磋。」
木君誠惋惜道:「晚輩在家中就將功體鑄就到了小成,怕是沒法與這位公平切磋了。」
「對了。」寧鳳淵似是想起了什麼,笑容玩味道,「木小子,你出來前,你家長輩有沒有給你定下目標?」
木君誠微怔,搖頭道:「並沒有,不過晚輩好歹也是木家人,這趟出世,怎麼也得拿個驕陽的稱號回去,才不算墮了先祖聲名。」
即使寧鳳淵先前歷數了不少驕陽之姿的武道天才,可他依舊輕描淡寫,話語中的驕傲與自信未減半分。
寧鳳淵笑容愈發玩味,低笑道:
「那你家長輩,或者軍部那姓陸的有沒有告訴你,這一世只允許有一位驕陽?」
木君誠神色一窒。
……
……
又是一夜將明。
黎明的晨光洞穿了深淺交錯的雲線,恢弘的陽光緩緩沉降入城市。
季驚秋盤坐在頂層落地窗前調息。
六點到八點是他一個人靜修的時間。這期間他會暫停修行,感受難得的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