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愈發慌亂,他不停地催促著馬匹,瘋狂地向北逃竄。
四面八方的追兵如潮水般湧來,將他的退路全部截斷。
殷郊一路奔逃,前方的山徑卻越來越窄,他無奈之下,只得下馬,徒步前行。
身後追喊聲越來越近,如同奪命催魂符。
殷郊心急如焚,仰頭對著天空祈禱:“蒼天啊,若我殷郊真有坐擁天下的福分,那就讓我手中的番天印,在這山間開闢出一條通路,讓成湯的社稷得以延續。要是打不開,我今日怕是在劫難逃!”
言罷,他將全身法力注入番天印,奮力朝山體砸去。
只聽“轟”的一聲巨響,山體被砸出一條幽深的通道。
殷郊見狀,大喜過望,高呼:“成湯的天下,還未到盡頭!”
說罷,便沿著這條新開的山路狂奔而去。
可沒跑多遠,一聲尖銳的炮響劃破長空。
只見兩側山頭,無數西岐士兵如猛虎下山般,瞬間席捲而來。
與此同時,聞道人也迅速趕來。
殷郊環顧四周,發現自己已被敵軍人馬團團圍住,心中明白,此番絕無逃脫的可能。
慌亂之際,他施展土遁之術,試圖從上逃走。
就在他的頭剛從山尖冒出的瞬間,聞道人左手一指,只見兩座山頭如被一雙無形的巨手推動,飛速靠攏。
最終狠狠擠壓在一起,將殷郊的身子緊緊夾在山內,唯有腦袋露在外面
。
就在殷郊被兩山夾困,動彈不得之時,只見廣成子、姜子牙、聞道人等一眾仙者紛紛現身。
殷郊望著熟悉的師父廣成子,眼中滿是驚恐與懊悔。
剎那間,往昔的種種傲慢與張狂皆化作了無盡的恐懼,求生的慾望讓他不顧一切地開口求饒。
“師父!師父啊!徒兒知錯了,真的知錯了!”
殷郊聲淚俱下,聲音顫抖得厲害。
“我不該不聽您的教誨,不該逆天而行,犯下如此大錯。我願改過自新,助師叔伐紂,不再有半分忤逆,求師父饒我一命啊!”
廣成子看著曾經寄予厚望的徒弟,如今落得這般悽慘下場,心中五味雜陳,忍不住重重地嘆息一聲。
“殷郊,太晚了。”
廣成子的聲音低沉而沙啞,帶著一絲難以掩飾的悲痛,“為師給過你機會,可惜你不珍惜,如今這劫數,是你無論如何也逃脫不掉的。”
正在這時,聞道人道:“時辰已到,廣成子道友,莫要誤了殷郊上榜時辰。”
廣成子聞言,面露不忍,又嘆息一聲。
緩緩跪地,口中唸唸有詞,向天道虔誠祈願。
“天道在上,今有殷郊逆天背誓,為禍世間,嚴重阻礙封神大業。他曾發下在西岐受犁鋤之厄的誓言,如今正是應劫之時。懇請天道降下天犁,以助我等降伏此逆徒,維護天地秩序,順遂封神之路。”
隨著他的祈禱,天空風雲突變,電閃雷鳴。
一道耀眼光芒從天而降,正是應劫而生的天犁。
天犁散發著古樸強大的氣息,犁身寬闊厚重,雙轅彎曲似虯龍,犁鏵鋒利閃寒光。
成子心懷敬畏,伸出雙手,穩穩地接過天犁。
一步一步,緩朝著被兩山夾困的殷郊推去。
當廣成子靠近殷郊身旁時,殷郊的眼中充滿了恐懼與絕望,他聲嘶力竭地大喊:“師父,不要啊!我真的知道錯了,求求您饒了我吧!”
廣成子眼圈微紅,雙目微閉,深吸一口氣,平復了內心的波瀾。
等他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神中只剩下冷漠和決然。
緩緩將天犁對準殷郊,雙手微微用力,將自身法力源源不斷地注入天犁之中。
隨著法力的注入,天犁光芒大盛,殷郊發出一聲痛苦慘叫,天犁從其頭上犁過。
廣成子一見殷郊這等如此,不覺落淚曰:“可惜十數載勤勞,今日成為畫餅!”
不一會兒,殷郊的靈魂緩緩化作一道淡淡的青煙,緩緩朝著封神臺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