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月灑下的靜謐月光籠罩著山與山之間的飛鸞村。
生活在這裡的人們都愛喝點小酒,無論男女老少似乎都特別會找喝酒的理由。
農忙時要喝,解乏,秋收要喝,慶祝,入冬更要喝,因為閒的....,自家釀的小酒各種品類都有,一邊侃大山一邊喝小酒對於他們來說是生活中必不可缺的調劑品。
張小劍等人也要喝酒。
因為在口沫橫飛了足足快一個小時之後,他們敲定了添柴人計劃中的各種細節。
喝酒不是為了慶祝添柴人計劃有了輪廓,只是確定了這事兒之後,他們也即將告別這座小村莊,所以是為了離別。
孫叔賣著臉面帶著葉墨竹和王婉兒走了幾家幾戶,又買了些牛羊肉,小燒,以及各種調味料,還極為奢侈的拎回了一塊燻好的豬頭肉。
這頓晚餐,葉墨竹終於省了事兒,吃的是涮肉。
火爐在繼烤了地瓜和紅薯之後又派上了用場,上面坐上了一口底子早被燻黑的破鍋,倒清水灑下調味料,肉片與青菜扔進去,飄香四溢。
張小劍和葉墨竹等人習慣吃麻醬碟,但王婉兒更喜歡香油醋碟。
於是讓丫丫做裁判,問那個口味的涮肉更好吃,丫丫分別沾了麻將調料和香油醋碟的蘸料嚐了一口,給出了一個真實答案:“肉最好吃!”
眾人:“……”
他們很難想到,丫丫其實一年到頭吃肉次數不多,所以這個答案非常真實,肉就是好吃,對著孩子來說,能敞開了吃肉,那都是過節才有的待遇。
所以她吃的特別香,才不管到底用了什麼蘸料。
飛鸞村是一個濃縮的小城市,在這裡生活的人,有些你根本想象不到他們有多富裕,還有些你也無法想象他們有多窮。
丫丫的老爹孫叔顯然是窮的。
他雖然會兩句英文,能教孩子們念二十六個字母,以及老版英語的簡單教材。
但這在飛鸞村中會得到一些尊重,嗯,僅僅也是一些尊重,沒有其他收入來源的孫叔,只靠著政府撫卹金,以及好幾個月沒開出來的學校微薄工資,吃喝倒是能供得上,但要說別的,那純熟扯淡。
張小劍抿了一口小燒,問了對孫叔道:“叔,您再守幾天,我們明天走,就會有人來送煤,到時候學校能開課就開課。”
孫叔全程見證了不久之前眼前這幾個年輕人的侃侃而談,聞言後笑了笑實在道:“沒入冬的時候,什麼這個官那個官也來了一波人,也是這麼說的,現在過了兩個月了...”
張小劍正夾著一塊牛肉往嘴裡放,聞言後差點燙到了舌頭道:“不一樣,他們需要走程式,我們沒程式。”
孫叔舉起小燒,碰了一下桌,當做敬酒道:“反正要是能開課,我就代表這裡的孩子謝謝你,其實很多孩子都是願意上學的。”
說完,他呲溜一口,幹掉了杯中酒
柳眉看著坐在自己身邊的丫丫打趣問道:“那你願意上學嗎丫丫?”
丫丫滿嘴油漬的喊道:“我願意啊,我最願意上學了!”
張小劍想起自己小時候,就樂意帶著妹妹玩,不由詫異道:“你為什麼愛上學啊?”
丫丫用老成的口吻,一邊呲溜了一口土豆粉,一邊道:“因為只有學習好才能出去啊,我想上大學。”
“我看你就是想出去玩。”柳眉颳了刮小丫丫的鼻子,笑著道。
丫丫使勁兒搖頭:“才不是呢,上大學才能去城裡,上完大學就能在城裡找到好工作,到時候我就接爸爸和我一起去城裡住,過更好的生活,天天有肉吃!”
年紀不大的她用自己的邏輯,說出了自己的道理。
這番話對於老孫來說當然已經習以為常,聽到丫丫說要接他去城裡,他還傻笑了起來,覺得閨女沒白養活。
張小劍看著孫叔的傻笑,端起了酒杯隔空敬了他一杯道:“都說閨女是小棉襖啊,真暖和啊。”
孫叔‘嘿嘿’一聲,沒說話,但在有些昏暗的黃燈下,他的笑臉擠出的褶子似乎每一條縫都在洋溢著笑意。
丫丫的夢想,其實就是成為現在的嶽亮。
同樣也在喝酒,但和張小劍等人喝的養生小酒完全不同,他喝的這頓酒頗有不死不休的意思。
無論是老胡村長,還是坐在各位的長輩們一個比一個能喝。
能喝當然是這麼多年練出來的酒量,嶽亮也不差。
一邊喝酒,他一邊咳了一聲道:“剛才我說的是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