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一生並不漫長。
尤其是當年紀越來越大之後,總感覺一轉眼就是一年,鏡子裡的自己肉眼可見的變老,孩子們一天天長大,成了風華正茂的模樣。
二姨這一輩子從來沒幹過什麼大事。
庸庸碌碌的活著,雞毛蒜皮的計較著,索性老了老了,物質方面不用愁了,但這是命好,她覺得和她沒什麼太大的關係。
如果沒有老李的事情,二姨應該會繼續她平淡的生活,打打麻將,跳跳廣場舞,沒事上江邊看看有沒有英俊帥氣的老頭,但並不會皮皮的問一句:“老頭,不想努力了來找我...”
老李的死給了二姨很大的觸動。
都說人的一生裡總會遇到一些事情,遇到一些人,讓自己的發生改變。
對二姨來說,這件事或許就是吧。
所以,二姨給張小劍打了這個電話,放下電話之後,她將本來準備好的行李放在了家裡,坐上蘭博基尼準備開往寧遠時,她對自己說:“嗯...以後要大方一點。”
……
……
放下電話時,張小劍聽到了孩子的哭聲。
他看了看窗外,想著江邊那位拉著二胡的大爺,明白他已經走了,於是看了看窗外,開始了深思。
阿爾茲海默症,的確是現代社會比較恐懼的病症之一。
隨著老齡化越來越嚴重,越來越多的老年人患病,而這種病症不僅會影響到病患自身,最重要的是會影響到一個家庭。
張小劍曾經看過小李拿出自己的本子,給老李看一張張照片,這種每天都會重複一次的無奈與辛酸,或許只有當事人才能體會到。
“小劍。”
“嗯?”
張小劍抬起頭看到了門口的葉墨竹。
葉墨竹正衝他笑著,似乎心有靈犀,幾乎一瞬間就察覺到了他的情緒不太對,於是來到了他的身邊,拉起了他的手問道:“怎麼了?”
感受著她的關心,張小劍心裡一暖,道:“沒什麼,回家說。”
葉墨竹點了點頭道:“好。”
……
……
大喜之日,卻不適擺宴。
初為人父的高青松齜牙咧嘴哄睡著了蘇瑜,看了看自己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又倒吸了一口涼氣。
長輩們圍著孩子團團轉,哪怕現在碰不著,抱不上,但只要隔著玻璃看著寶寶拉屎尿尿,似乎就會很幸福。
葉墨竹和徐樂樂嘰嘰喳喳的說著育兒經。
張小劍和白楊則和高青松拜別,約定明天等蘇瑜活蹦亂跳了一起吃飯。
嗯,蘇瑜吃月子餐,他們吃大魚大肉。
高青松對於這個提議理所當然的...同意了,並表示就該這樣做,並亮出了他悽慘的手臂,但沒有得到張小劍和白楊的同情。
因為他們兩個小時候也沒少被蘇瑜掐,高青松作為蘇瑜的老公,應該掐截肢...
一路開著三十邁的豪車回到了大青山。
張小劍下廚做了一頓色香味俱全的大餐。
晚些時候,許久未見的小橘來到了大青山別墅,然後它被停進了車庫之中開始自卑,完全沒了在江城的傲勁兒...
二姨看到葉墨竹白白胖胖的喜笑顏開,沖淡了今天內心揮之不去的悲傷感。
張小劍則納悶道:“二姨...什麼也沒帶嗎?”
二姨一本正經的和他說:“反正你這什麼也不缺,衣服什麼的買新的就好了。”
白楊驚呆,差點下巴沒掉下來,這是他認識的二姨嗎?這是二姨能說出的話嗎?他還拍了拍自己的臉蛋,以為自己處在幻覺中。
畢竟,小時候上張小劍家蹭根二毛錢冰棒,二姨都能拿菜刀給剁成兩半,給他裝碗裡吃...美曰其名怕他冰到腦袋...
……
……
而二姨的到來,也讓白楊和徐樂樂選擇堅決不住在豪宅裡。
張小劍沒勉強,給下面的人打了個電話,就安排了寧遠最好的酒店,距離醫院也不遠,方便他們明天去看蘇瑜。
沒八點,一家三口坐在了一起,開了一個嚴肅的會議。
就阿爾茲海默症展開了全方位的討論與辯證,並捋出了幾個思路。
一,劍行慈善基金會立項,專注於阿茲海默症的患者與家庭,提供能給予的幫助,這個由二姨牽頭。
二,科研,這種病症本身無限接近絕症,但要比絕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