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劍並不知道自己傷害了一顆剛剛被撫慰的幼小心靈。
他的所作所為如果非要形容的話,就是給了洪辛書一顆全世界最甜的棗,然後用刀又紮在了洪辛書的心上。
當然,這不怨張小劍。
他並不知道洪辛書的故事,以及他的那句我相信會讓洪辛書真的拿他當做哥哥。
張小劍心裡僅存的那點負罪感,在開啟音響響起了一首痛仰樂隊的《公路之歌》時消失無蹤。
聽著連續不斷‘一直往南方開’的歌詞,他一直往南方開,開回了家裡的停車庫。
從地下來到一樓,廚房裡傳來了香氣。
張小劍剛吃了一頓西餐,雖說挺貴,但極其不匹配他的華夏傳統胃,於是他嗅著香味又餓了,立刻問了一聲:“二姨,是燉排骨嗎?”
一個轉彎,張小劍這才愕然發現廚房裡的不是二姨,而是陳凝。
陳凝正扎著一個小圍裙,雙手捏著耳垂,應該是剛才開啟鍋蓋的時候燙到了手。
今天她紮了一個簡單的馬尾,面板白皙猶如凝脂,張小劍這個角度看到的正好是她的側顏,以至於,特別像她在上一部都市劇中做飯的模樣。
張小劍一呆。
陳凝的白了他一眼道:“看什麼看,過來幫忙。”
“哦。”
張小劍前腳剛進廚房,二樓就傳來的二姨的聲音:“可別讓他進廚房了,不夠添亂的,我來。”
張小劍索性退出了廚房,坐在不遠處的沙發上看著陳凝道:“看來你真是夠閒的。”
二姨在,陳凝當然不會說出什麼讓張小劍臉紅的話,只是給了張小劍一個眼神,讓他自己領悟。
只是這個眼神有點媚。
二姨看在了眼裡,卻只能假裝沒看到,問道:“你不是說你晚上有飯局嗎?”
張小劍回答道:“完事了。”
“這麼快。”
張小劍嘆道:“差點被狗皮膏藥黏住,幸好我機智。”
“什麼膏藥?”二姨沒聽清,但聽清了外面的門鈴聲。
“鈴鈴鈴~~!”
張小劍坐在沙發上沒起身。
因為一般情況下,他的朋友來要找到他,都不會來按門鈴。
來按門鈴的都是二姨的麻友。
二姨剛繫上圍裙,只好匆匆開門。
開啟門,二姨沒有看到那幾位鄰居麻友,反而看到了一個年紀不大的孩子,手裡還提了兩大包裝褶皺的泡麵。
追來的洪辛書也沒想到是一箇中年大媽開門。
以他的眼光一瞬間就辨別出了大媽打扮應該是個保姆,於是也不怎麼客氣的道:“我找張小劍。”
“孩子,你是誰啊?”二姨納悶的問著。
在她的印象裡,張小劍的朋友裡沒有這麼小的孩子。
洪辛書沒有回答二姨的問話,而是一步越過了二姨走進了院子裡,然後推門而入。
推門而入時,陳凝正在鼓搗著她準備的菜。
張小劍正在沙發上拿著遙控器不斷的調臺。
洪辛書掃了一眼廚房裡的女人,發現有些眼熟,很好看。
這並不讓他意外,因為在他的印象中,張小劍這樣的人女人沒有一千,一百也絕對是有的。
畢竟他爹偷腥的場景他都見過很多回。
他身後的二姨這時喊道:“你到底誰家孩子啊?”
張小劍回頭,陳凝轉頭。
在這瞬間他們看到了剛剛推門而入洪辛書。
洪辛書也看向了張小劍,將兩袋泡麵扔在了不遠處的桌上:“你要的泡麵!”
張小劍:“……。”
你特麼還能追到我家裡?
小崽子,看來今天老子又得收拾你一頓了!
張小劍站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向洪辛書走去,目露兇光道:“你……”儼然一副要打架的模樣。
只是沒等他把話說完,陳凝察覺到了不妙,連忙拉住了張小劍:“一個孩子。”
張小劍:“……”
二姨左看看又看看:“認識是吧,那先坐下來,有什麼事慢慢說。”
本來馬上要爆發的衝突,在二姨的一句話下熄火。
張小劍正想據理力爭,二姨眼睛一橫:“你,閉嘴!”
張小劍:“……”
洪辛書看向二姨,是真有點傻了,張小劍,你家保姆這麼牛逼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