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毅環顧四周,見眾人都有疑色。
他要的就是這效果,開口解釋:“這塊石頭上確實有松花,但松花部分吸收了翠色,因此打光見綠,翠肉卻不含綠。”
眾人恍然大悟。
沈毅又對陳哥道:“你只顧這一處地方,卻不看石頭整體,如此盲目託大,輸給我可服氣?”
陳哥這才知道自己輸在哪裡,但並不服氣。說:“我只是一時大意,這局不能算數。”
沈毅卻一點不廢話,直接把三千美金拿走了。
陳哥想奪。
沈毅抬手一指,叫他別放肆,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捱揍了不好看。
說罷沈毅又微微一笑,道:“不過你也別擔心,我會給你翻盤機會的,這塊石頭我們再賭一次,這次賭六千美金。”
沈毅把贏來的三千,外加自己原本的三千,這次一起押了出去。
陳哥剛才自認大意輕敵,現在迫不及待,想把錢贏回來,就問沈毅這次怎麼賭。
沈毅道:“別急。”然後回頭問鬼哥:“鬼哥,這塊石頭我現在漲價了,三萬美金買,你賣不賣?”
三萬美金,換算人民幣就是二十多萬,比剛才一下子多了十倍。
但石頭已經開出藍水翠肉,就算不是滿綠,估計價錢也在人民幣五十萬以上,找準買主,賣個八十萬、一百萬,也是綽綽有餘。
鬼哥自然不賣。
沈毅便道:“那好,這塊石頭,咱們就賭這石頭的實際價值。我說他不值三萬美金,你們信不信。”
這個你們,指的是陳哥和鬼哥二人。
換言之,這一次打賭,沈毅把鬼哥也牽扯了進來。
顯然沈毅此舉,是鬼哥沒有料到的。鬼哥問:“小子,你什麼意思?”
沈毅道:“很簡單,就是提前把賬算清楚,如果石頭價值超過三萬,就算我輸了,我十倍賠你。但如果待會切開石頭,果然不超過三萬美金,那就是我贏。”
鬼哥問:“你贏又如何?”
沈毅笑道:“既不要錢,也不要石頭,你我互不相欠,但這騙子老兄得輸我六千美金。”
鬼哥一聽,明白沈毅這是要甩責任,心道:這小子怕石頭切出來垮了,我找他賠錢,但看這窗裡的藍水樣子,三萬美金根本不是問題啊。
鬼哥覺得可以打賭,如此贏了沈毅,不僅贏三十萬美金回來,更贏了面子。至於手下的輸贏,跟他當老大的也沒關係了。
沈毅再問陳哥。
陳哥眉頭微皺,琢磨著:“石頭既然見了翠肉,就不可能價錢低了,三萬美金?我偏不信,但保險起見,再往下壓壓價更為穩妥。”
陳哥就說可以打賭,但必須改成一萬美金。
也就是,石頭待會兒切開,價錢低於一萬美金,才算沈毅獲勝。
不僅如此,陳哥還又仔細看了一遍石頭,每一處位置都打光照過,見映出的光線情況,不敢說一定有高翠,起碼整體瑕疵很少。
於是陳哥料想,這塊石頭沈毅絕對不敢答應,到時就可羞辱這小子一番,叫這小子丟丟臉。
哪知沈毅毫不猶豫,直說:“好,就這麼定了,但你我打賭的賭注,卻要再漲十倍,賭六萬美金,敢嗎?”
陳哥聽後大笑:“哈哈哈!你想嚇退我?手握一把爛牌,想玩偷雞?老子不上你的當!六萬就六萬,切石頭吧!”
賭局既成,沈毅就操縱角磨機,準備切石頭了。
沈毅還很機警,並不擅自切石,而是問陳哥:“你想我怎麼切?”
陳哥道:“石頭是鬼哥的,這事得問鬼哥。”
鬼哥聽後眉頭一皺,略有不爽。原來鬼哥並不精通賭石,陳哥這麼說,就叫他為難了。
鬼哥道:“那就對半吧,省事。”
沈毅點點頭,但想對半切,卻也切不了,原來是鋸片太短,不夠切開整塊石頭。
鬼哥竟連這點都看不出,更覺臉上無光,卻把這個仇,記在了陳哥頭上。
這時沈毅提議,乾脆把皮都擦開,看看石頭的品相。
鬼哥點頭。
沈毅就操刀擦石,很快就把外面一圈皮都擦開了。
眾人驚覺,這塊翡翠的薄皮底下,是一層一厘米厚的白霧,卻不像剛才出藍水的位置,皮下霧肉就薄薄一層。
而這層厚霧肉之下,雖然擦出了同樣熟冬瓜相的翠肉,但裂紋簡直太多了,堪稱帝王裂。
石頭價錢,自然大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