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一樣,這個村的年輕人,也都出去打工了。
有些人在外面稍有辦法,就再也不願意回來這裡。所以有很多房子直接廢棄了。
就連張峰他們家,幾十年前也搬出了這個村子,而住在了龍溪村。
張峰他們過年時還是會回來走走親戚,所以輕車路熟的帶他們去了他大伯家。
由於是提前就約好的,大伯老兩口都在家等著,土磚砌的牆,灰色的瓦,牆外面曬了整面牆的玉米棒子,將兩個房屋外牆渲染成了一片黃色。
屋前的簸箕上面,亂七八糟的曬著些幹豆角、乾菜之類的,大概是趁著今天太陽好,把這些容易回潮的東西,再拿出來曬曬。
村裡很安靜,除了偶爾一陣飛鳥急掠過外,沒什麼聲音。
一眼望去,倒是通了電線,但完全見不到什麼現代化的裝置,讓人覺得可能三十年前這裡就這光景了。
可不嘛,遠處的一些外牆,還留著幾十年前刷上去的那些進步標語,什麼“社會主義好”、“只生一個孩子光榮”等等。
來到這裡,真讓人以為穿越到了八十年代。
周恆自己倒是適應這樣的環境,轉頭想安慰一下江曉萱,哪知道那傢伙拿著相機,正興奮的拍著她的影片。
她倒沒嫌棄這裡的環境。
在藝術家們的眼裡,似乎有一個“復古”的流派,他們崇尚遠古的東西,比如快要消失的石磨、沒人使用的蓑衣、老舊的簸箕之類的,讓人覺得沒用的舊東西,他們卻認為,這是能激起他們創作靈感的。
不清楚江曉萱在不在此列,反正她正對著這個老舊的村子,拍得不亦樂乎。
好吧,她玩得開心就好。
周恆走到她旁邊,把一片吹落在她頭髮上的枯葉給拿掉。
江曉萱以為他又來敲自己腦袋,下意識就後退半步,還以眼神對他抗議了一下,讓他別鬧。
等看到他扔在地上的枯葉子,這才知道,於是又對他嬉皮笑臉的笑了一下,表明自己錯怪了他。
張峰的大伯看到來人了,從家裡走了出來,笑著迎他們進去喝茶休息。
一張嘴,發現他嘴裡已經不剩下幾顆牙齒了。六十幾歲的年紀,人很乾瘦,雙眼渾濁。
張峰把送的禮物遞上去,笑著問他:“大伯,現在身體怎麼樣?還行吧?”
“還行還行,今年還可以。來來來,進來喝杯茶,天氣怪冷的。”張運喜說道。
張峰扶著他進屋,說道:“不冷,今天天氣還好,太陽大,我們開車來的,不冷。”
“呵呵呵,你們年輕不怕冷,我都穿棉襖起來了。”張運喜說著,還緊了緊他的舊棉襖。
“現在就穿棉襖,那下雪怎麼辦?”張峰招呼著周恆等人進屋,並與大伯答著話。
“下雪啊?下雪就再加一件棉襖,不出門,就在家裡烤火啊。”
然後兩個人就繼續聊著天,說著這些年越來越不冷了,以前每年下雪要下多深,現在是一年比一年下得薄了,還幸虧是這樣,如果還像以前那麼冷,他們這些怕冷的人都不知道怎麼過冬。
家裡真是家徒四壁,堂屋裡上首就是一個簡單的老舊香案,一套用了幾十年、上首的牆上貼著兩張偉人像。
再就是一套桌凳,都磨出包漿的八仙桌和長條凳。
斑駁的牆面貼著04年的掛曆裝飾,那時候的掛曆都興一個濃妝豔抹的女明星,12個月的掛曆,把牆面貼得滿滿的,擋住了掉灰下來。
還有幾張是影視畫報,就是一張長長的畫報,分成十四格或者十六格圖片,每張圖片下面,都有幾行字,作著劇情講解。
這幾副畫報上貼著的一個是《渴望》,還有一個《武松打虎》,彩色的。在牆上貼了這麼多年,紙張已經黃了。
這些東西,有些比周恆他們的年紀還老,江曉萱更是見都沒有見過的。
她好想站起來,拿相機拍一下,不過怕有些不禮貌,所以忍著。
張峰的大伯母出來給他們倒茶,老式的舊茶瓶,裡面倒出熱氣騰騰的水,衝著玻璃杯裡的茶葉。
周恆連忙上前把茶接住,並幫著端給孫計安和江曉萱。
稍微坐著聊了一陣,幾個人又轉頭去村長家,承包村裡山地的事情,首先要和村委談。
張峰又提著一些禮物,帶著大夥往村長家裡走。
這個村也是村長自己當支書,基本上就是找他一個人就行了。
村長是個五十多歲的人,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