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長時間,周恆竟然都給剝完了。啊,好少,剛才應該再多買一些的,剝這個好過癮。
小時候如果有這種東西,他應該可以一個人負責剝一大盆。
他把剝好的野菱角,分了一部分給老孃那邊,另一部分留著慢慢吃。這種剝好後再開始慢慢吃的感覺,真的爽,比吃一個剝一個爽多了。
他正吃得起勁,然後看到江曉萱的頭開始一點一點的——這戲她完全聽不懂,多聽一陣可不就是催眠麼。
再加上,飽暖思睡覺,她吃了這麼久,嘴都沒停過,肯定早就吃飽了,更是會打瞌睡。
眼見她開始搖搖晃晃的,要往這邊倒,周恆身手敏捷的一躲,成功讓開了。
江曉萱又晃了過去。
沒過多久,又晃了過來,成功的靠在了周恆的肩膀上。
周恆把她輕輕扶到椅靠上靠著,可這個靠背做得很矮,肩膀和腦袋根本無處安放。
沒多久,她又晃過來了。
聽著戲曲入眠,這睡眠質量是真的高啊。
沒辦法了,靠著就靠著吧,這下子吃東西都不方便了。
周恆也老老實實的坐著,其實也吃不下什麼了,就乾脆讓她靠會兒好了。
他微微低了低頭,就看到了她白皙的小臉蛋,長長的睫毛,再下面是挺翹的鼻頭,紅潤的嘴唇。
這姑娘長得挺好看的。
周恆又把目光移到戲臺上去,戲臺上一堆人表演著,長鬚老者坐居中央,兩邊立著護衛,再稍前是小生和花旦在爭執什麼,反正聽不懂。
聽著聽著,他的視線也開始模糊起來,及至後來,他的耳朵也聽不見咿咿呀呀的唱腔了。
他也睡了過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突然周圍一陣大聲的鬨笑聲傳來,接著下巴一痛,周恆也醒來了。
江曉萱揉著額頭,茫然四顧。
看了一陣,才想起她現在身處何方,而戲臺上還演著呢。
這會兒到了搞笑戲的片段了,臺上一個丑角,一個醜媒婆,一個醜姑娘,演的好像是相親的場景。
這種戲一般不唱,直接都是說臺詞的,有搞笑的地方,那就是全場鬨堂大笑。剛剛就是笑聲太大,直接把睡覺的人都給吵醒了。
周恆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剛剛被撞得不輕,這姑娘的頭真鐵。
然後又活動活動了身體,僵坐了不知道多久,全身痠麻。
江曉萱也在伸手揉著她的額頭,掩飾著自己的尷尬。這麼辜負臺上藝術家們的工作,真是太失禮了。
而且剛剛好像還是靠著別人的肩膀睡覺的,這個更失禮吧?
她表面穩如泰山,內心其實已經掩面不止,丟掉的臉要怎麼才撿得回來啊!
算了,選擇性失憶吧,假裝不記得剛剛發生了什麼。
她轉為認真的去看戲。然而這些她也聽不懂,沒堅持多久又開始犯困了。不行,吃點東西提提神吧,繼續開始吃東西。
看看,自從假裝失憶(臉皮變厚)後,日子就過得輕鬆多了,該吃還得吃啊。
周恆看她又在吃了,問她:“你們女孩子不是天天喊減肥的嗎?”
江曉萱正吃著,聽到這話不由得問道:“你是在暗示我吃得多嗎?”
周恆:我這是在明示啊!
一會兒吃飽了又得睡。這又吃又睡的,而且還不挑食,給什麼吃什麼,給多少吃多少,這不是在喂那什麼嗎?
不過,他沒有出聲。
他沒出聲,江曉萱就繼續吃著,真好吃,菱角好甜啊。
這樣吃吃睡睡玩玩,到下午五點鐘的時候,今天的戲就演完了,開始散場,睡覺的人也清醒過來。
人很多,得慢慢而出,好在老年人性子不急,慢就慢點了。
等到周恆他們出去後,都快五點半了,然後再開車回家。
一路之上,李芸蓮和幾個婦女們聊得熱火朝天,戲裡誰誰演得好看啊,誰誰唱得好啊,誰誰角色太招人恨啊,哪個丑角演得多搞笑啊,說得很開心。
有人還當場唱幾句呢,就是剛剛學到的。
周恆照例當司機,聽著老孃聊得開心,他也跟著高興。
父母的興趣愛好並不太多,有時間就陪他們來找點樂子吧,雖然他坐在旁邊看戲會打瞌睡,但那又有什麼呢?
夏天的日子長,回去後快六點鐘了,但太陽還掛在天邊。
幾個人下了車還津津有味的說著,意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