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絨溪笑著搖了搖頭,抬步走向院門外的男人,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個男人,就給人一種歲月靜好的感覺,他就那樣靜靜坐著,便給人心安的感覺。
明明是那麼好的一個人,原主卻避之如蛇蠍,真的就是傻的不透氣了,小時候撞見自己院裡的丫鬟被哥哥殺了,從那天開始就對沈絨栩生出了夢魘一般的恐懼,哪怕哥哥跟她解釋,她也不信,覺得哥哥騙她。
哥哥說是那個丫鬟要給她下毒,她也不信,只覺得她只是個丫鬟而已,為什麼要害她,哥哥說是二房,她更不相信自己血脈相連的親人會害自己,只覺得哥哥恐怖,自己犯了錯還要推給別人。
從那以後她便再也不叫他哥哥了,再加上後來沈夏音潛移默化說沈絨栩的壞話,她更是怕他到不行。
這麼多年,沈絨栩其實幫她擋掉了太多危險,父親沈凌天每次在家裡,也都有想幫這兄妹倆緩和關係,但是每次沈絨溪捂著耳朵拒絕的時候,沈絨栩便搖搖頭放棄了,儘可能少的出現在妹妹面前。
“溪兒單純,如果讓她覺得這世間只有我一個惡人也無妨,我會保護好她的,不論以什麼身份。”
那時沈絨栩是這樣跟父親說的,他也一直這樣守護著自己妹妹,不曾變過,只那一次,他被人叫出府了,就與妹妹陰陽兩隔,他該多難過啊。
沈絨栩走到哥哥輪椅後,便將手放在椅背上,想著推哥哥離開這裡。
剛推了一下,她整個人僵了一瞬,然後便撒手跑了,“哥,我有事先走了,你早些回房休息吧!”
沈絨栩都沒反應過來,剛剛那郎才女貌一副和諧畫面,感覺整個畫面都要冒出了粉紅泡泡,怎麼下一瞬……
他緩緩回頭看向自己妹妹,結果只看到一片衣尾,然後便是一陣風后的落葉。
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沈絨溪跑回自己院子,衝刺一般的推開房門,砰的一聲重響,過後門又合了上去,房內已經沒有人影,剛剛就好像是幻覺一般。
空間內一陣風劃過,然後溪水四濺,沈絨溪四仰八叉的撲進了水裡。
河邊吃葡萄的小白蛇嚇得直接吞了一顆葡萄,整個蛇都不好了,要噎死了。
一顆巨大的葡萄從小蛇喉嚨突出就好像一根筷子突然鼓起一個大包!
桃樹要是能擬人,現在一定是極其無語的狀態,幾片桃花落下,飛落在小蛇面前,幻化成靈力,撫平了小蛇的難受,葡萄便被消化了,可是小蛇卻直挺挺的趴在地上,像是沒緩過來噶了。
片片桃影落下,在河邊聚成人形,看著水裡泡著的人,給人一種這人影嘴角抽了抽,可事實上他根本沒有臉型。
“一時裝逼一時爽,裝逼過後見閻王!”冥易玄幽幽說道。
小白蛇也回過勁來,剛剛差點被嚇死,她把自己給圈了個圈,咬著尾巴閉上了眼睛,好像是睡著了。
兩個時辰後水裡泡著的人終於睜開了眼,從溪水中站了起來,身上衣衫浸溼,曼妙身姿盡顯,緩步走到岸邊,上了岸。
靈泉水嘀嗒嘀嗒的落在地上,沈絨溪深吸一口氣,“差點嗝屁了……”
冥易玄無語子,“在祠堂聊的好好的,你怎麼突然整活?”
他有些不明白,開始還以為是宅鬥劇,怎麼沈絨溪突然問她,她怎樣能用靈力凍住所有人,震懾住所有人那種。
她靈徒四階的實力,確實還不至於在祠堂令天地冰封,尤其是祠堂好多人都是修武者,不足以支撐她裝逼。
沈絨溪嘆了口氣,直接就躺在了地上,看著一望無際的天空,這空間似是沒有黑夜,空中是一望無際的清明,“累了,那老太太每次開口,都拿自己身份壓人,沒意思,不想陪她們玩了!”
她半眯著眼,想起前世種種,剛剛在祠堂的經歷,跟她們豪門裡玩的差遠了,甚至比不上她看的那些深宅大院的劇鬥,或許是因為這個時代以實力為尊,模糊了許多封建教條,也模糊了男女之別。
或許該慶幸她來了這個時代,她也沒有多少樂趣動腦子,她只覺得能用武力值解決的事情,何必費腦細胞。
要不是懶的在豪門玩人心,她才成了特殊職業者,入了絕密組織,成了一名裁決者,從此上面指哪她打哪,任務殺誰她殺誰!
最後嘎嘎一頓亂殺,把自己搞死了。
她打了個響指,施了清潔訣,清掉了一身水漬。
站在河邊的冥易玄被她的舉動弄的愣住了,看了沈絨溪好一會兒,“你知道清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