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再像上輩子那樣了……季和,我們兩個人遠走高飛不好嗎……江家那麼可怕……我到死都不知道江家有沒有被十大宗門剿滅……我害怕啊……”
她哭的泣不成聲,她真的怕極了,她有錯嗎,她只是個平凡的普通人,她只是想跟季和無憂無慮的過完這一生,到底有什麼錯……
“我只是普通人……你陪我過完這一生,又能如何……你想復仇,你以後還有機會……可是你為什麼要讓我陪你搭上我這短暫的一生……”嫋嫋真的覺得很不公平,“憑什麼你們都是能修煉之人,憑什麼你們就要審判我這樣的弱者……憑什麼……”
“我何錯之有……我就錯在喜歡上你嗎!”嫋嫋質問季和。
季和蹙眉,看著有些癲狂的嫋嫋,鬆開了她的肩膀,他起身,想要退開,可是嫋嫋卻抓住了他的袍子,“季和……明明上一世,是你說會給我一個家,會陪我走遍這世界……你為什麼要質問我不說這件事……我只是個小人物,誰會信我的話?若是告訴你,你肯定會想要拿這件事擊垮江家,萬一又失敗了呢?你還要我再死一次嗎?”
她仰著腦袋,困惑的看著季和。
她怎麼知道,再死一次後,她還能不能重生了!
她不敢賭啊!
她想要帶季和離開,又有什麼錯。
季和冷笑,“你是個小人物,只想獨活,我不該怪你,我也沒有為那一城眾民而感觸過,如果這件事與江家無關,我也不會說,我沒比你高貴,我只是……我只是以為你愛我,就應該懂我,知道我真的想復仇……”
可是她不懂他!
他們兩個人,都是自私至極的人。
誰又比誰高貴。
季和覺得好累。
江家已經敗落了,江淮生認罪了,等待江淮生的,是死亡,是永世不得超生的懲罰,他也好像沒什麼繼續活下去的意義了。
只是他突然發現,前世他欠江棉,今生依舊虧欠。
他什麼也改變不了。
唯一釋懷的,應該是今生江家終於傾覆了。
他甩開嫋嫋的手,衝著陣法方向,拜了三拜,“若不是你們正道之人出手,或許江家依舊不會被滅,我季和,很欽佩你們,卻做不到像你們一般。”
他終於勇敢承認了自己的自私與自利,他從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人,他就是陰溝裡的老鼠。
“求道友救我們出去,我想給江棉立個衣冠冢……”季和小聲求道。
沈絨溪只覺無語,“別髒了她的墓,說實話,你不配為她立碑,你們想出去,直說就好,何必拐彎抹角的!”
沈絨溪說完,直接一甩手,將兩人給弄出了地宮。
地宮終於清淨了。
沈絨溪將陣法去了,她跟慕容乞的身影顯現。
“或許在他們的人生裡,確實沒有眾生,也想不到太多長遠的事,說他們錯了,又好像沒什麼資格說。”慕容乞也很無奈,這世間就是多樣的。
你不能說一個有前世記憶的人,沒有選擇救萬民,是個錯誤的決定。
有的人,就是沒有那麼多想法。
沒有害人,就很好了。
沈絨溪點點頭,“是呀,我們沒資格評判他們,他們沒有做錯事,只是沒有救世的心罷了。”
只是有些人永遠拘泥於自己的一畝三分地,也不會知道有些事可能會改變命運軌跡,就好像嫋嫋趁著自己擁有前世的資訊差,選擇的是搶別人機緣,或許能給自己帶來些許利益,但是她命格單薄,終究是扛不住這些機緣,還會讓季和的悲慘提前。
但是若她選擇救世人,那這一城百姓的功德願力,或許會改變季和的悲慘和嫋嫋的命格。
所以說命運不可說,有些人不願意相信救人救己,那便永遠沉淪,永遠無法改變自己的命運軌跡。
兩個人繞著地宮走了一圈,這裡還真是被玄一跟掌門偷的太乾淨了。
什麼也沒有,只有牆皮!
牆上也坑坑窪窪,應該是被人摳過一次牆皮了。
“你說江淮生想要找什麼?”沈絨溪看向身邊之人,有些好奇。
“或許不是什麼很貴重的東西,但是對他來說意義重大。”慕容乞猜測。
畢竟江淮生似乎是對虞熹有種痴迷,他應該是喜歡虞熹的,但是自己又入不了虞熹的眼。
他可能在這地宮裡準備的禮物,有自己的小心思吧!
兩個人繞了一圈,沒有什麼大的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