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諸位道友身為玄尊,若是要尋到一個好去處,那是簡單之事,而能忍住寂寞,在虛空地界堅守本心不移,那方才是值得敬佩之事。”
沈道人忙道:“言重了,言重了。”
雖然堅守虛空本質上是為了躲過戰亂,避開大派兼併,但事情要看怎麼解讀,肯定有不少人認為他們無有爭勝之心,自覺虛怯,所以避去了虛空。
可他們自覺這是為了宗門的延續,所以不得不如此。他們也是希望能得到理解,現在聽得身位天夏的執掌者之一的風道人如此說,頓感自身得到了肯定。
可他們畢竟是修道人,欺瞞不了自身,細想一下,反而覺得有些慚愧,自己明明是為了躲避,又何必自詡高尚?還是太過執著了,而這個心思一下,身上的氣機不自覺得湧動起來。
風道人訝然看著這幾人,道:“除舊佈新,倒是要恭喜三位了。”
沈道人三人都不是最早帶領宗門走出夏地之人,有一位上面已然故去三位掌門了,可三人無不是修道久遠,只是以往在虛空之中一直只能靠著自身苦磨,沒有什麼修道資糧,而現在到了這裡,得了清氣灌溉,再兼心結一去,卻是將本來缺失的一部分給補上了。
固然不可能由此就摘取寄虛道果,可是功行卻是由此大為精進,得益於此,便連壽數也會因此而增加。
只是三人收攝氣息之後,又有些擔憂和煩惱,這等長進無疑也算是承了天夏之助,這樣還不能不遷居來天夏麼?
可是這麼做卻又違揹他們長久以來的避居宗旨,畢竟數代宗掌都是這麼過來的,現在要在他們手中陡然做出改變,卻也一時也難下決斷。
風道人似是看出了心中的猶疑,一笑言道:“觀幾位氣息湧動,想來今日也無心談論事機,不妨在客閣休息一些時日,閒時也可四處觀覽,走動走動,待合適時候再做商議不遲。”
見他如此體諒,沈道人三人無不露出感激之色,並出聲致謝。
風道人喚了一聲,道:“明周道友。”
光芒一閃,明周道人現出身影來,稽首道:“風廷執,明周在此。”
風道人對沈道人三人道:“諸位在上層,若有什麼疑問和所需,可告知明周道友,他自會替你們解答。”
三人忙是對著明周道人一禮。
他們也是有眼光的,看出明周道人是器靈一流,可這反而是最不能得罪的,在一些古舊宗派之中,一些上乘器靈的地位甚至並不亞於一派執掌。
風道人交代後,就與三人別過,轉回自家道宮。
沈道人在明周道人安排下客閣一連住了幾日,透過觀讀在冊和嚮明周道人問詢,對於天夏深入瞭解了幾分。可越是瞭解,心中越是為之震撼,天夏所擁有的力量遠遠超他們印象中任何一家宗派勢力。
在這等強大勢力面前,他們之前的一切擔憂和想法似都變得脆弱和不值一提。
沈道人嘆道:“天夏如此強勢,還好言好語上門來邀,雖然天夏未必真介意我們這些小宗派,可我們卻不當不識抬舉啊。”
另一鐵姓道人道:“只是承負難還啊。”
沈道人則道:“兩位也是看到了,若能落在上層,則是壽數無盡,那總有能還報一日的。”
這時三人之中一直少有開口的越姓道人出聲道:“我等便是將背後宗派弟子接來此處,也當先有一個依靠。”
沈、鐵二人,都是贊同不已。
他們彼此之間算不上有多熟悉,也僅見數次面,可想法卻是相當接近的,而且都是神夏時候的思維,不尋個倚靠他們自己也不會安心。
現在天夏沒有門派了,那麼目標只能放在各個執掌玄廷權柄的廷執身上了。
沈道人道:“若說依靠,也就唯有那位張廷執了吧?”
從方才風廷執的話語上看,那位風廷執的背後之人當就是張廷執了。而且先前來勸說他們的就是張御分身,那麼投向其人那裡也是個理所當然的選擇。
鐵道人沉吟道:“是不是……再看看?”
也不怪他們小心,因為有人的地方都有爭鬥,玄廷十餘位廷執,肯定是有派系劃分得,他們實在不想被牽扯到派系鬥爭裡面,要投也要投一個靠得住的。
沈道人嘆道:“無需想這麼多,我三家輩派小力弱,可是沒有什麼選擇餘地。”
越道人卻是語聲沉著道:“我輩宗派弱小是不錯,可說完全沒有選擇餘地,卻也不見得。”
沈道人道:“道友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