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情變得難看無比,這頭“須奴”與他有著法契牽連,其這一亡,他自己也是性命難保,且他已經感受到自身神氣已經緩緩從感應淡去了。
與其坐以待斃,那還不如最後博上一把。
他心下一發狠,從袖中取拿出來了一枚丹丸,直接吞服了下去。
此丹丸能激引他的法力,使之往上不斷提升,但若是運使不暢,或者來不及將提升的力量發揮出去,那麼就會爆裂而亡。
此時他自然不會在乎這些了。
他向前一傾身,從梭舟之內直接遁出,卻是沒有衝向張御,而是衝向了屹界,並準備到了那裡之後以自身全部道行為衝撞此界。
當一個求全道法的修道人將自身全部力量於一瞬間宣洩出去,那力量極其可怕的,足夠對一方世域造成嚴重破壞,而且還會留下餘氣,持續不斷的破壞地陸,使之再難以成為生靈存駐繁衍之所在。
況且他還會於同時運轉自身的根本道法,進一步加強這等破壞程度。
他想得很好,如果張御要阻止,那麼就必須自己來承受,若是不阻止,那麼破壞此世的目的也是達成一半了。
張御一看他的舉動,便知他的想法。他的應對方法很簡單,於此時淡然喝出了一聲道音:“敕、鎮!”
此聲一出,支道人本來穿空而去的遁光驟然一頓,混身上下那湧動暴虐的法力竟是被生生被壓了下去。
儘管支道人的法力因為丹丸之助提升了,但較之他仍然是差了他一線,尤其是這些法力暴亂異常,一點也不似同輩修道人那般凝練堅實,故是輕而易舉就被他的言印所克壓了。
支道人在他面前表現的如此孱弱其實也不奇怪,當初其人作為主攻壑界的一方,而不是被派遣到天夏和嶽、豐二人待在一處,那正是因為他是三人之中最弱的一個。
從根本道法到法力都是不如人,但是他同時又是對下殿最忠誠的一個,所以派遣他來攻打壑界,順便獲取功勞,奈何最後失敗。
其人此刻受言印之阻後,法力紊亂了一瞬,忙是試著撫平再是接續上去,可是鬥戰之中哪有這麼多機會,虛空之中,忽有一道劍光閃過,頓覺氣機一滯,他再是抬手一看,便見自己身軀正是寸寸崩裂。
他朝著屹界緩緩伸出手去,似想拿捏住什麼,最後卻是在一陣升騰光焰之中轟然化散了去。
張御意念一動,將蟬鳴劍收了回來,本來還想順勢斬殺此人之神氣,但是卻發現,此人神氣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故此人已是形神俱滅了。
似是感受到支道人白朢,這時那舟梭一閃,卻是一道光虹過來,直接將之攝了去,這無疑是那“乘青鴻羽”了。
此舟若得迴轉,那麼就能將兩人鬥戰的景象帶了回去,但是這個時候,卻又有一道閃光自虛空之中躍跳而出,一閃之後,就將乘青鴻羽挪去不見,那梭舟則是被排斥了出來,停落在了虛宇之中。
卻是陳首執祭出了“離空閃”,將“乘青鴻羽”隔絕了去。
張御一見,哪會錯過這等機會,起意一引,便將此無主梭舟攝拿了過來,這陣器似還在不掙動,似要逃脫出去,但在他捉拿之下沒有任何作用,被他強行收納入心光之中。
他往天夏那邊看了一眼,這裡鬥戰這一結束,元夏那邊似也有所察覺,那股威脅之感也是退了去。
似乎只是一場嘗試性的突襲。
應該也只是為了試探下這等怪物是否有用,他敢肯定,下來類似手法也有不少,不過今日到場的修道人,除了支道人幾乎都是外身,實際上,元夏完全可以不用派遣修道人到來,只用外身鬥戰。
他猜測下來的鬥戰極可能會如此,那麼就是正式進入消耗戰了,拼的也是雙方的底蘊積蓄了,這裡對天夏其實是不利的,但並不是完全沒有應對的方法。
思索了一陣後,他意識一動,就往天夏遁返。
待回到了上層,他落到了一處法壇之上,喚來明周道人關照了一聲,少頃,林廷執來到了此間。
兩人見過禮後,張御一揮袖,將那梭舟放了出來,道:“林廷執,此前並未在元夏那裡見到相類似之物,這東西很可能是出於外世的技藝,只是經過了元夏的出手改換。”
林廷執看了幾眼,若有所思道:“此物倒是值得探究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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