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五位執攝道法透過涵樞金鐘反傾過來,他世身竟是開始一點點消失,甚至此還牽連到了神氣之中,這是將他徹底從世上抹去。
眼見自身就要徹底形神俱滅,他嘆息一聲,可在這個時候,卻有一股力量落下,阻礙住了那道法侵奪,而求全道人本是虛實相生,陰陽互濟,此力一去,神氣再復,世身立刻又是復還回來。
他驚愕看著自身,不覺一陣恍惚,隨即想到了什麼,猛然站起身來,對著上空鄭重一拜。
同一時刻,穆司議身前,飄蕩有一縷氣意,他默默看了一會兒,也是站起一禮,將之收入了袖中。
元空上層,荀季和裘道人二人雖至此間,可是並沒有人與他們來說話,那五位元聖似也沒有讓他們進入元一天宮的打算,唯有一道宣明天宮規序的氣意傳來。
五位元聖從來就沒有其餘大能看作可以與自己同享道果之人,道果必須是由他們執拿的,天宮規序也永不能變,所以不會讓任何外人加入進來,但是必須與他們的意願保持一致。
朝兩人言明規矩之後,元一天宮便是對他們不聞不問了,只要他們不逾矩,那就不會來管他們,但同樣不會對他們有什麼承諾。
不過這兩人之中,荀季卻是有根腳的,所以只是過了片刻,就有氣意來接,他與裘道人打了一聲招呼,便跟隨覆象道人放來的元都玄圖離去了。
裘道人一個人站在那裡,他看著元一天宮所羅列出的種種規序,心中大為不滿。
成就了上境,得有了超脫,他本來是喜悅萬分的,可是現在看來,便是得了大神通,卻仍舊要受制於諸位大能,他冷笑幾聲,望向了天夏那邊。
你們這裡不能容人,那我自尋天夏去!
成就了上層之後,他憑著那一份感應,於元空之中看下去,認為當初指點自己之人很有可能就是清玄執攝。
不過這也是因為張御讓他知曉此事,不然他也無從揣測。
他想了想,當下試著傳了一道氣意過去,過了一會兒,就被接納了進去,他精神一振,形影在清玄道宮之中化顯出來,只一抬頭,便見到張御站在那裡,不由心中一震,感覺自己猜測不錯,當日那位大能應當就是眼前這一位了。
他定了定神,走上前去,執禮道:“清玄上神,有禮了。”
張御還有一禮,道:“丘宮上神有禮,入殿說話吧。”
裘道人道一聲好,跟隨著他進入到了殿內,隨後不待落座,又道:“還要多謝清玄執攝上回指點,若非清玄執攝告知,裘某怕無今日,請受裘某一禮。”說著,就對著張御深施一禮。
張御道:“我當初只是對丘宮上神說了可以等待時機,並未對丘宮上神有多少幫助,尊駕能有今日,全是自身的緣法。”
裘道人搖頭道:“緣發緣動,皆有起始。我當日苦求上境之門而不得,若無清玄執攝那等指點,恐怕難以按下心思等待,或會用許多手段來完願,那可能今日就無法站在此間了。”
他說完這些之後,再是對著張御一拜,鄭重道:“在下裘仲,原是元夏上真,如今到了上層,自問已然洗脫舊身,還請清玄執攝允我入得天夏!”
他之性情,那是有所決定之後就一定會去做的,既然過去已然反了一次元夏,那也不介意再多反一次。
他願意投天夏也不是因為天夏有多好,而是因為元夏之道隔絕上下之路,令他深惡痛絕,儘管他自己走上來了,可仍覺得自己不曾擺脫,那不如索性加入天夏!
張御看著他,此人道法他此刻看得很清楚,乃在於打破束縛,不拘一格。
要說道法這在天夏很合適,可在元夏顯得格格不入,但是其人本人卻是硬生生走通了,要說能至上境,也不是靠著運氣,而是有一部分源自於自身的實力。
而裘道人說得是加入天夏,並非是加入金庭,這裡面的潛臺詞已經很明顯,這位願意投拜的是他。
至於對方乃是元夏修道人,這點他並不在意,他本來就準備推動兩世下層對抗上層,還在金庭之內另立一派,所以根本沒有任何顧慮。
他緩緩道:“丘宮上神,你若想投向天夏,那便必須奉行我天夏之道念,你可是想好了麼?”
裘道人毫不猶豫道:“裘某知曉天夏之法度,更知天夏之道比元夏更能容我存續,故是願意奉行,若違此誓,願入寂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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