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弟子卻是心中不免有些忐忑了。
古邙上真卻依舊不在意,面上平靜如常,道:“這幾家都是這幾年來與天夏往來頻繁的世道,此輩到來也是預料之中。你們慌個什麼。”
那身邊弟子有些不安,傳聲道:“老師,此輩都言,若是我們扣留天夏使者,可能會危及那些在天夏的諸世道弟子的安危……”
古邙上真冷冷道:“那又如何?”
那些世道弟子的安危與他無關,元夏現在只要還用得到他,就絕不會對他如何,要是用不到他,再巴結討好也是沒用。
可是事情到此並沒有結束,只是過了一會兒,卻是一個接一個的世道之人過來,三十三世道之中,竟有大半世道派遣弟子出來要他們放行。
古邙上真的臉色漸漸變了,神情也是陰晴不定,下面弟子也是不由得害怕起來,女修沉珠混在弟子之中,不知道為什麼,看著自己這位老師的難看錶情,心中竟是有一股快意。
天夏飛舟這邊,常暘看著外間金舟之上那些來來去去的世道之人,玩味道:“你會怎麼選擇呢?”
一個兩個世道可以不理會,三個四個也行,可是當許多世道的人都是到來,那麼給人感覺就是諸世道一致態度。
諸世道要你放手,你要是還是不願意,這就涉及到諸世道臉面的問題,上升到這個層次,難保諸世道上層不得不站出來維護。
這便是以勢壓人。
其實要做這件事很簡單,只要讓那些在天夏的世道弟子傳話一聲,隨意派遣一個人過來囑咐一聲就行了,根本不費什麼力氣。
可當這些人陸續出現後,給人的感覺就絕不是什麼簡單之事了。
古邙上真權衡數遍之後,最後面無表情道:“放他們離開。”
攔截天夏使者並非是兩殿的交代,只是有人暗中吩咐他這麼做的,現在這等情況,他覺得背後之人也無法替他扛住諸世道的壓力了,那麼只能妥協了。
可這一次無疑他是大大丟了臉面,不僅是在兩殿和諸世道面前,還在諸弟子面前失了尊嚴,可他形勢所迫,又不得不退讓。
他冷冷看著天夏飛舟所在,哼了一聲,一揮袖道:“回去!”
諸弟子方才大氣也不敢喘,如蒙大赦,駕馭金舟離開了此間。立在諸人之間的沉珠看了一眼後方,眼神既是遺憾又有失落。
天夏這邊一行人在又等了一會兒之後,便有人過來告知他們,說是查驗已然結束,他們可以迴轉了。
常暘笑了笑,對俞瑞卿道:“其實我們現在賴著不走,或許還能從他們身上扒一點什麼下來,不過罷了,還是不要節外生枝了,保不準背後之人會是惱羞成怒。”
俞瑞卿看了他一眼,打趣道:“不至如此,道友萬般以小心為上,萬不會做如此事。”
常暘哈哈一笑,道:“道友知我。”
他吩咐了一聲,飛舟重新啟程。這一回,再無任何阻礙,飛舟成功離開了此間,並且進入了兩界通道之中。
一入通道之內,元夏虛空自是從視界之中消失。
“終於離開元夏了。
諸弟子心情一陣輕鬆,儘管知道自己是假身到來,可是心神氣意都是沉浸在這裡多年,其中有極個別人因為涉及到一些特殊情由,並沒有輪換過,可以說十載都在假身之中。
縱然假身無法修煉,但是這些年來積累下來的見識經驗卻是沉澱在此,還有在元夏獲得的各種修道知識,假身毀了,哪怕在訓天道章之中拓照,卻也不及親身帶回來的好,若是能保全,還是儘量保全的好。
俞瑞卿此刻也是放鬆下來,道:“數載時間一晃而過,今日歸返,事情也算圓滿。”
常暘道:“據我所知,俞道友有一個弟子吧?”
俞瑞卿點頭道:“我意識在此,正身閉關不出,也不知我這弟子修行懈怠與否,此番回去之後,若是她功行無有長進,卻要好好督促她了。”
常暘笑道:“莫要太苛責了,玄修有訓天道章,修行起來如今可是極快了。”
在他得知訓天道章之中的諸多便利之後,也是不禁有些羨慕,關鍵是訓天道章看起來還有提升的餘地,可惜他身為真修,卻是用不到此物。
俞瑞卿這時道:“此前道友說尋找那寶器,有了一些線索,不知道可否一說?”
常暘道:“這沒什麼不好說的。常某方才也是在想,為什麼找來找去找不到此寶,後來常某想到,或許方向錯了。”
俞瑞卿道:“方向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