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素廷執持詔前往玉京,召其入廷。”
玉素道人肅然應下。
陳禹這時望向長河下方,沉聲道:“我今擔任首執,此缺位當有替繼。”他轉首看向張御,伸手虛虛一引自己原來所坐之位,道:“張廷執,請坐此間來。”
張御略一思索,當即站起,抬袖一禮,而後踏光氣上行。
諸廷執看著張御走上去,有人覺得理所當然,有人神情複雜,有人面無表情,有人則是暗中欣喜。
玄廷之上,首執之位是有明確定名的,次執則不是,但在實際上,卻是首執之下最有分量之人,也通常是被預設為上一任首執去位後,最先接替首執之位的廷執。
原本武廷執坐於陳廷執之下,按照慣常做法,應當是由他替繼此位,不過此刻他並沒有什麼表示,顯然對此早有預計,甚或是陳禹早已與他私下溝透過了。
而眾廷執心下也自有評判,武廷執本就是一個不怎麼喜愛言語及行使權柄之人,只是管束鎮獄,所以由他擔任次執也確然不怎麼合適。
張御來至僅次於首執的席座之上,對陳禹執有一禮,後者也是肅容還有一禮,這是首執對次執所表示的禮敬,意味著兩人今後要相互協調依託,共扶天夏向前了。
執禮過後,張御一展袖,便在此位之上坐定下來。隨此舉動,席上也是伴有一聲長長磬音。
而接下來,其餘廷執也是逐個移位,不過間中空出一位,這是準備留給鄧景成為廷執之後所坐。
所有席座重新列定之中,無有一人提出異議,皆是預設陳禹的排布,而經此之後,無論是從禮數上還是實質之上,陳禹都已是穩固了首執之權柄。
陳禹待眾人重新坐定,道:“今次諸事議畢,張廷執、武廷執且先留步,其餘諸位廷執皆是散去吧。”
眾廷執有些詫異,以往莊首執做事,從來不會在廷議之後單獨留下誰人,只會在議前召請人來,設法瞭解諸人想法。
不過新首執的做事風格,自然是會與莊首執有所不同的,他們也需慢慢習慣和觀察了。
於是一聲磬響下來,眾廷執起身一禮,便離席返回各自道宮。
張御心中明白,陳廷執將他們二人留下,一定是為了應對元夏之事,目前玄廷之上,除去卸任的莊首執,此事也只有他們三人知悉了。
待諸位廷執都是離開之後,光氣長河之上一時變得空曠了許多,微聞有云海湧動之聲傳來,縷縷飄渺雲霧飄入到了空蕩蕩的席座之上。
陳禹沉聲道:“兩位廷執,元夏之事,你們應該都是知曉了,留你們下來,便是為了應對元夏威脅,此事還不便令諸位廷執知悉,但為天夏上下安危計,需儘快拿出一個應對策略出來。”
張御和武廷執都是點頭同意,莊首執能做的都已是做了,底下之事需要他們來面對了。
陳廷執道:“我們首先要確定的是,元夏什麼時候會來伐我天夏。”
張御略一沉吟,關於這個問題,五位執攝那裡並沒有說到,而且他敏銳感覺到,五位執攝似是在迴避這個問題。
他猜測這裡面應該是涉及到了某種玄機,可能是因為幾位執攝在元夏那邊亦是同一之我,所以不能由這幾位直接來說,否則或許會引動什麼不測之變。也是如此,他沒有主動去問。
後來他與莊首執提及此事,後者也是同意了他的這個猜測。
他道:“陳首執,此事我與莊首執有過交談,他的意思,此事很可能與上層境界的修道人出現有關,越是有通向上境的人出現,元夏越有可能對我等動手,也即是說,莊首執一旦成就上境,那麼或許就是雙方進入對抗的時候了。”
按此言論,是不是莊首執不成就上境,那就可以避免此事呢?
那當然不可行的。
因為以他與莊首執的交談來看,突破上層境界不是乘坐車舟,不是你說等便能等,說停下便能停下的,其突破機緣可能就在一線之間,要是錯過就真的錯過了。
而且為了躲避元夏關注,硬是拖著不讓有道之人上境,那也是不智之舉,因為他們所認為的這件事也僅只是一個推斷,不見得就定然如此。
在五位執攝都無法全力遮護下面的時候,天夏一方若沒有真正有力人物坐鎮上境,那卻是任人宰割,所以無論怎麼看,莊首執成就上境都是必須的,且迫切的。
陳廷執神色肅然道:“現下無有確切定論,我們只能信任莊道友的判斷,莊道友回去之後,成就當就在這半載至一載之中,故在這段時日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