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夏金舟過來之際,天夏這邊也是嚴陣以待了。
正清道人身為廷執,他之座駕立在陣勢最前方,身上清光浮動,籠罩著整駕巨舟,可謂異常醒目,觀望者一望便知他在此間。
此一戰雖說對面可能只是試探,可因為對面在求全人數上當是多過他們這裡的,所以他們只要露出疲態,可能就會有更多人壓上來。
不過好在求全修道人之間的交手並非鎮道之寶間的較量,不是以多必可克少,他們還可以用其他手段彌補不足。就如同此前有三名元夏修士抵擋了方景凜五人的圍攻一段時間,守禦一方總是佔些便宜的。
元夏這一處,卞道人遠遠便看見了正清道人的座駕,隨後他又看了看可能存有氣機的地界,差不多也推斷出天夏此次前來應對的人數,這和他們事先推斷的也大差不差。
他道:“諸位上真,稍候可以暫時纏住此人,餘下之人負責清肅其餘天夏修士。”
在場元夏上真皆是應聲下來。
似正清道人這般明顯鬥戰能力不俗之人,他們不指望一上來就拿下,集中力量剿殺的話,要是成功,的確後面好打許多,可是打不下來就影響大局了。
所以他們不必要如此,他們人數佔據優勢,可以先把其餘人肅清,再是集中力量圍剿正清。要是正清選擇退走,那也沒什麼,他們主要是來驅逐天夏的,天夏之人後撤,就是把陣勢讓於他們進攻了,那他們求之不得。
原空世道之內,那道人幾番運法往那塵水之中,他已經不在乎是否能執拿此物了,故是放開一切束縛,試圖加上自己的力量迫壓張御。
可是這樣的較量,並不能阻止張御最終降伏此水,眼見著此水也逐漸從自身的氣意中脫離出去,他不覺一聲嘆,暗道:“縱然祖師不會怪罪,可實在也是愧對祖師。
這時他看向上空,又道:“可這也非我之過錯,實在是天道愈發偏向天夏了,天序不立,人力便是難敵天數了。”
又看向前方天夏陣勢,忖道:“可惜兩殿真正能手顧惜自身,不肯出戰,便是那張道人不在時也不曾抓住機會,不然此戰哪會拖得如此之久?”
正尋思時,他忽然看到了卞司議的座駕,眼中一亮,道:“哦?這一位……那倒是有的一戰,只是這時卻有些晚了啊。”
根據他的推算,等到張御從塵水裡出現,差不多是元夏和天夏兩邊交上手的時候,若是這個時候張御忽然出現,他們這一邊必是猝不及防。
而依照張御的手段,不捨卻幾人那大概是撤不出來的,這樣豈不是讓他們實力大損?
此事必得阻止!
他當下加速運轉法力,他可以主動推上一把,讓張御從提前煉去塵水,而塵水一撤,也就自然顯身出來,那麼諸人也能提前有個準備了。
其實他設法通傳一下,讓過去小心一些更為妥當,只不過他現在修持的法門,卻是不能主動向外傳遞訊息,那就只能動用這般手段了。
張御縱在塵水之中,仍是透過訓天道章保持著與武廷執的聯絡,此刻也是知悉元夏之人正在過來,而他也是認為,自己差不多在雙方交手的時候就能脫身了。
可這個時候,他忽然覺得那塵水不再給予壓力,也沒有再生出任何變化,就直接那麼往下撤了去。
他心念一轉,也沒有猶豫,將心光一激,引住那水力,再是伸手一拿,便見虛空之中一道道水流過來,最後在掌心之中匯聚成一團晶瑩水珠。
而與此同時,他那命印分身也是同樣將那裹挾自己那枚水珠也是收了。
至此,除了第一枚被真一元瞳破消去的塵水,餘下兩枚都是到了他的手裡,這東西並不能用來擊敵,因為其中需要有獨特的道訣,故此只是能反覆用於修持。可即便如此,也算是好一件東西了。
他將此水收起,把袖一振,霎時化一道星光,一個閃爍之後,已是來到了元夏、天夏雙方的對陣前沿。
他在虛空立定,身上寶衣燦燦生輝,強盛心光升騰之下,燦爛星光照徹虛空,背後似是騰有兩翼,宛若銀河一般鋪展開來。
位於的後方向司議見他的身影,心下一驚,立時道:“此人已是脫困了,情形不對,快些傳告前方諸位上真,此時不宜上前,當可先撤了回來。”
卞司議這裡收到了向司議的建言,他看了看張御的身影,道:“走。”
天夏已然架設好了陣勢,他們是主攻一方,本來就不佔便宜,現在又回來了一個強大戰力,實力信心都是上升之時,原先的戰術已然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