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元一天宮那裡干擾,也為了某些更深遠的考慮,丘宮、覆象及他老師荀季並沒有出手。
而金庭這裡,太素、蒙蠶亦不加入,穆道人方才到來,也同樣不參與此事,但即便這樣,剩餘之人所集合起來的力量也是足夠了。
穆道人此時也是神情凝重,此刻他已是清楚了,自己的推算不是沒有代價,每一次都是一次搏命。若是推算結果正確,意味著他的道法得以貫徹,他能繼續保持自身的存身,而若是失敗,道法遭受挫折,那麼他將會有往寂黯滑落的風險。
由於此刻結果未定,所以他整個人看去飄渺無常,介於有無之間,唯有等到塵埃落定,才能有所拿定。
而幾乎在張御發出喝令的那一刻,元一天宮也是動了。便見道道寶光閃爍不已,在元空之中形成經緯之序。
這一幕落在天夏眾修這邊,俱是立時瞭然。
這差不多就是當初元夏制壓天道的手段,只不過在下層是用寶器映照構成天序來完成此事,現在直接以真正的鎮道之寶來編織天序。
當初此舉是為了替代天道,現在只是為了純粹的壓制,因為天道摧毀不了的,為了此刻與金庭的決戰不被打擾,所以想將之從戰局中排擠出去。
而此時此刻,金庭這一邊的攻勢正好到了!
這一股凝合眾人氣意道法的力量,從表面上看足以與元一天宮正面硬撼,隨之衝來,卻是恰到好處將原本陷入頹勢,幾乎被反制的天道解脫出來,並如諸人所期願的一般,將之裹挾進來,兩股力量合成一道,撞在了元一天宮所凝合的堅壁之上!
元一天宮之中,五位元聖皆是抬頭,卻是看到,周圍的一輪輪不斷環轉的氣環,還有那似恆常永定的天壁之上,都是出現了一絲絲的裂紋,同時有無數如雨金絲,一絲絲筆直垂降下來,在蓮法座之上激引出無數芒光。
五人皆是神情冷漠。
太始元聖道「此輩借天道之勢,亂我恆定,不可再守。」
在天道與金庭合流的前提之下,至少這一瞬間,也是佔據元空之中相當一部分力量,此回主動攻來,自然會導致他們守禦一方的被動,假設他們再繼續這般堅守下去,那麼這方構築堅壁卻是有崩裂之可能。
也即是說,方才那什麼都不做,只需待敵自敗的策略是不可能執行下去了。
太易元聖道「即不能守,那便使攻。「
其餘元聖皆道∶「當如是。」說話之間,五人氣意一催,自元空之中取拿出過往諸般之變,須臾映照而出。
張御目光一凝,如果說元一天宮方才是守,那麼此刻他們轉為攻勢,這比方才更為兇險,需得打起所有精神應對了。
元一天宮的攻守轉變渾然無隙,他們才是出手,力量放空,原本聚合之勢已破,其力就已到來,若是就此擊散抱團之勢,就會被迫各自為戰,接下來就是被元一天宮以絕對力量毫無抵抗的逐一迫入寂黯。那
麼這場戰鬥就結束了。
所以現在需要以一箇中間力量上去拖纏並頂住此輩之力,哪怕只是片刻也好,這樣才好讓其他大能之力得以再度聚合。
而這裡自是非他莫屬,他也是此刻唯一能做到此事之人。
因為現在的他,擁有至高,青朔、白塑三具分身,因為原本就是一人,實際上比五位元聖還要相互契合,這裡若再加上他自己,那便是以四敵五,縱然不如五位元聖,可沒有絕對的差距,稍加阻礙卻是可以的。
可他只要做到這點便足夠了,那就不至於被元一天宮一擊而破,就有反擊回敬之可能!
當下意念一轉,凝合諸身之氣意,主動朝著那股襲來之勢迎去,而他也沒有隻顧著上前遮擋,此刻猶自分出一點心思看了下元空之中的天道變數。
雙方這一對攻,可見天道變數不斷翻滾向上。這對他們其實也不是什麼好事,這變數一旦去到極高之處,那麼或許就會到達他們也無從問道的程度。
這裡需要推算一下,道理上這會落在什麼時候。
這是非常的重要的,因為天道若是去到連他們或者五位元聖都追逐不了的地步,那他們所做一切就無意義了,所以無論五位元聖怎麼做,用什麼手段,大致上都不會超脫出這個尺度。
若是能弄清楚這個界限在哪裡,就能據此看出元一天宮之大略,故他對穆道人傳意道∶「穆道友,你可說如今唯一以演算之法入道之人,方才也證明了自身之能,如今天道之變,到何處可得極限,卻要拜託你盯緊了。」
穆道人此刻方從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