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自身的午仞卻是動了,倏然壓了上來。
這一下同時面對三人,樊晝頓感棘手起來,雖然大體能維持,可漸漸有落去下風的趨勢,而在此時,李復緣卻是往後一撤,在那裡試圖恢復元氣。
樊晝冷笑一聲,以為是他支援不住了,抓緊時機針對羅鍾,可過了一會兒,李復緣卻又壓了上來,而午仞則退了下去,在那裡吞融神氣,彌補方才之消耗。
過了一會兒,李復緣又是退下,其又頂了上來,兩者之間竟是輪番遮護,交替對抗。
樊晝此刻倒是拿不出太好的辦法解決此事,他現在有些後悔,沒有及時將李復緣打滅,導致自身陷入了這樣的困局,但是事情就算再來一遍,在不知道後來情況的前提下,他實際仍是會選擇那麼做的。
隨著他被逐漸被壓下,羅鍾、午仞二人靠著吞融他的神氣逐漸壯大起來,可到了這個時候,這兩者之間便沒有先前那麼默契配合了,反而相互提防起來。
樊晝為了不使他們兩個人之中某一方坐大,也不得不也是加入這場制衡對抗之中。在這其中,唯有不吸納神氣甚至不沾染混沌之氣李復緣沒被視作威脅,因為他並沒有壯大的途徑。
可是即便不曾壯大,照理說對抗了這麼久,他也應當逐漸衰落了,但他卻並沒有因此而衰竭,仍舊維持著自身。
這並不是因為李復緣自身緣故,實際上他的神氣也在衰退,可是他作為旁觀者看得很是清楚,三者神氣在對抗消磨之中實際上越來越少的,因為消耗的速度比他更快,這就顯得他相對正常了起來。
這是因為三股神氣不但彼此對抗,還需抵擋混沌之氣的侵擾,在對抗混沌之氣上,他才是此中之能手,可以說眼前這三位無一能在這方面與他相比,故他在悄無聲息的讓這三人承擔去了主要的壓力。
他此刻看去保持著與三人在同一水準,實際上卻是在暗中積蓄力量。要是樊晝三人稍加認真,那麼能分辨出來他的根底的,但是三個人爭纏時久,彼此都視彼此為最大敵人,已經無法分神顧及其他了。
四方在這裡一場爭鬥,就是十餘天過去,黑鏡由於此刻無人加以推動,所以時序與外界基本等同。
而如今可以見到,三縷神氣比較最初時候都是減弱到了原先的十之一二的水準,三人還能相互吞融,李復緣沒有補充,也是在衰退之中,但總體來說比三人保持的狀態的好得太多了,而且鬥到了這個境地,已經是停下不來了,沒有哪一方可以退縮了。
在己方之下消磨之下,再是兩天之後,終於有了結果出現,午仞的神氣堅持不住,被徹底吞奪了下去,而後餘下樊晝的羅鍾二人分奪其氣,由此壯大了一些,而兩人之間又是開始了爭逐。
李復緣此刻早已經不再單純做樊晝的對手了,時不時會幫助一下樊晝,也時不時會相助一下羅鍾。
兩人倒是想合力對付他,可是每當對付他時,總要提防另一個人從背後偷襲,到最後總是聯手告破。
再是一天過去,樊晝獲得了三人之爭的最終勝利,李復緣這時也不再有所留手了,傾盡自身全力與樊晝展開最後的爭逐。
玄廷諸廷執一直在觀察陣禁內的動靜,在過去大半月後,卻見一團渾沉氣霧從黑鏡之中湧了出來,只是除此之外,什麼都看不清楚,沒法分辨出結果。
而過去許久,就見此氣緩緩散逸,羅鍾站在了那裡。
不過只是一會兒,羅鐘的形影就崩散了去,又變成了午仞的模樣,可隨即也是崩散,再是成了樊晝的形貌。
眾廷執微微一凜,可是樊晝也沒有持續多久,一息之後,同樣化氣而散,只剩下李復緣站在了那裡。
李復緣吸了一口氣,還好樊晝在吞融二人期間與大混沌對抗損失了太多,最後他僥倖獲勝,
他本是可以選擇將三人神氣吞下,可他並沒有這麼做,反而是將之完全排斥了出去,這是為了維持自身的純澈。
在他看來,樊晝三人完全是走上了岔道,已經是被混沌之氣汙染了,不但不能相助自己上進,反而是一種拖累。
他的境界雖然沒有因此這一場鬥戰而出現變化,可他卻是知道,自己與大混沌的對抗就是在於自身之穩固,他現在境界未曾變化,也沒有像樊晝一樣去到高層,恰恰是踐行了自身的道法。
但是要說完全一點變化也沒有,那卻不見得了,能夠感覺到,經過這一番侵染排斥,他原先身上桎梏被打破了,只要給予他足夠多的時間,他感覺自己或能去更往高境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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