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尊駕方才見到我等,當是主動迎上來才是,可為何又要立刻逃遁呢?”
金郅行頓時露出了一副半真半假的尷尬之色,道:“不瞞守正,金某這也是習慣使然了,逃了之後想明白,金某與貴方其實並非敵對……”
他道:“在下知道空口無憑,故顯誠意,故願意向張守正獻上一物。”
按照他本來的計劃,一旦倒向天夏,那麼就獻上自己幽城所在位置,還有一些其餘幽城的所在。
奈何這回他是背叛幽城逃出的,那麼這些幽城所在定然會隨之做出改變的,幽城就算再爛,好歹也是一個大勢力,是不會在這種生死攸關的事上有所遲疑的。
但好在他還有另一個籌碼。
他道:“在下因為研修大道渾章,所以曾得幽城主事顯定道人賜下一枚章印,此印乃是傳說之中的大道六印之一的目印殘印。”
張御聽到此處,心中不由微動。
金郅行繼續道:“在下得此印後,便得其囑咐,一直在設法找尋通往內層的入口,後來倚仗此印也果真尋到了一處入口。
只是在下雖然身在幽城,可向來心慕天夏,故是這一次未曾上稟,而是趁著這個機會棄了幽城,渡入內層來此投奔天夏。”
說到這裡,他抬頭言道:“在下願意把這一枚目印殘印獻給張守正!”
張御看他幾眼,道:“尊駕明明可以留著此印,你不說誰也不知,卻為何願意獻了出來呢?”
金郅行心道當然是因為我被你們堵住了,為了證明自己是真心的,唯有交出此印才顯得有誠意啊,當然他嘴上不能這麼說。
他恭敬道:“在下修煉渾章,不免沾染了大混沌,而似因此之故,每回動用此印,都是消耗過度元氣,實在不合在下之用,心中思忖著,恐怕唯有真正玄法玄修,方得能駕馭此印。
而在下聞知,如今天夏玄修之中,唯有張守正才是真正以玄法成道之人,故是情願將此印獻上,同時也能讓此印用於正途。”
說著,他伸手從袖中拿出一枚光潤無暇的託玉,並將自己那一枚目印殘印拓入其中,隨後往上一遞。
張御目光落下,此物自手中飄出,來至他面前,他伸手上去一拿,只是這拓玉入手的一瞬間,他就感覺其中有一印主動來投,他心念一轉,卻也未曾拒絕,而後他往大道玄章之中望去,便見此印已然印入了進來,並列在言印之側。
而與此同時,金郅行忽感自身好像少缺了什麼,他也是暗暗喚出了大道渾章,往裡觀望。
見目印仍是好端端的在那裡,心中不由一喜,可再是一查,卻又一陣失望。
他雖然仍是保有“目印”,但那只是自己理解目印的那一部分,那真正的大道之印在他自願交託出去的那一刻,便已然離他而去了。
大道之印好比就是大道之觸角,道印在身,則修士可循此觸角進而窺視大道,道印若失,自己所悟所得雖還在,可卻再也無有了那登道之梯了。
他心中安慰了自己一下,反正此印也不可能真正為自己所用,而以此印換來進身之階,也說不上是吃虧。
張御此刻感應了一下,此印給他的感覺與言印相類似,但相對卻是淺弱了許多,若把目前他此刻所掌握的言印比作一座湖泊,那麼這言印也就是一個稍微大點的池子罷了。
不過現在因為他還沒有把神元渡入進去,所以也還不知道這枚目印具體有何效用。
金郅行這時又道:“張守正,這裡還有一事,在下之所以往此處來,那是因為這裡附近就疑似有另一枚目印殘印存在。”
他感嘆了一聲,道:“金某本來是想尋得此印之後,再來投奔天夏的,所以才往此處來,不想在這裡撞上了守正,想來是天意如此了。”
他早便想好了,要麼不說,既然說了,那就將事情全部交代出來。
再說張御若是得了這枚殘印,也一樣是能看到這一枚殘印所在的,那與其事後尋來知他有意隱瞞,那他還不如提前一步先說了,這還更容易取信人。
張御微覺意外,道:“哦?還有一枚殘印在此麼?不知此印何在?”
金郅行忙道:“根據在下所觀,這枚殘印當就落在守正三位方才所處地之上,此前在下看了幾次,絕然不會看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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