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個玄異轉變的恰到好處,幾乎就在斷絕感應的一瞬就解去了,這說明他事先料了對手的可能出手,所以絲毫破綻不曾露出。
可他卻高興不起來,因為面對兩個對手,他每時每刻都處於被動之中,似再遇到相類似的危險,他便需要用玄異或是神通彌補疏漏,而對面無疑就是在利用這一點,一遍遍消耗和剝奪他的後手。
哪怕有些玄異神通可以反覆運用,可每多用一次便多一分被破解的可能,用了出來反而更具兇險,所以他只能儘量不重複使用以往曾用過的招數。
還有一個些威能較大得神通他現在也用不了,這些神通無不是需要一些空隙來蓄勢的,在對付一人之時,他還能利用手段創造空隙,可在對付兩個長於鬥戰的對手時,那就幾乎沒有這個機會。
他一身的強橫實力,無形中就被削掉了許多。
而他這裡陷入窘境,對於上宸天其餘人自也是顧不上了。
從開戰到現在,天夏的法器都是在一刻不停的朝著後方落來,這其中還有陣機所催動的清穹之氣,在這等壓迫之下,上宸天剩下的十餘位元神修士只能不停抽調青靈生機以作對抗,只是天夏一直是以眾擊寡,以大凌小,故他們一直是在被迫後撤之中。
懸天道宮之上,林廷執看了片刻,轉首對著玉素道人言道:“玉素廷執,當可出手了。”
玉素道人早已等待了許久,聽他此言,振開袖袍,朝下一指,一股清氣衝落下去,本就沉落在下方的“天一重水”頓時翻騰起巨浪,往前衝湧過去,卻於數息之間,就將孤陽子和那些上宸天一眾修士給分隔了開來。
林廷執在觀察少時後,便持決作法,稍等片刻,就從懸天道宮之中升起道道煙霧,在天穹上方形成一團團五彩錦雲。
若仔細看,不難發現這些錦雲所在的位置,正好是應對著每一個上宸天元神修士。
林廷執引動法訣,這些五彩錦雲分別落下,每一團只一沾到下方元神修士的氣機,便即將人籠罩住。
此雲本身沒有任何殺傷力,但卻立造出一片單獨的空域,這些上宸天修士卻是進一步遭到了分割,這般形不成合力,對付起來也是容易。
此刻一道金光令符落去陣機之中,立在一個陣位之上的龍淮立時接了此令,他看了一看,這卻是玄廷讓他去對面試著勸降那些上宸天修道人。
他心中頓生不滿,這等勸降之事交給他來做,是個什麼意思?是拿他來做個示例麼?
不過令符之中給出理由,是他對對面之人較為熟悉,且他存身之能少有人可比,故是合適人選。
他勉強接受了這個說法。
看了眼前方,身軀一晃,便從陣中遁出,往其中一處錦雲行去。
方才在陣中之時,他也是特意留意過對面的氣機,發現這一團氣機之中反抗最為無力。這不見得是對面之人法力低微,能堅持到現在的,應該都不是什麼善茬,而是可能抵抗意志並不堅決,這般人倒是可以試著先招降。
他一入雲團之中,便見一個道人站在那裡,他看了一眼,正待開口,對面那道人卻是先一步大聲道:“在下願降!”
龍淮不由一滯,生生把自己要說的話憋了回去,他也是無言了,這是投降的比他勸降的還快?
行吧,終歸也省了他一番口舌,他連名字也懶得問,道:“常道友是吧?你既然原降,就隨我來吧。”
常道人卻道:“這位道友且慢。”
龍淮的目光頓時變得有些危險起來,道:“你想要如何?”
常道人忙道:“這位道友,上宸天中,心向天夏的實不止常某人一個,常某人願意為天夏勸說同道,令他們一併歸順天夏。”
“哦?”
龍淮有些詫異,他再是一想,這樣也好,還省卻自己了一番工夫,只他也是警告了對方一聲:“常道友,望你不要做出什麼令我為難之事,天夏出於道義,給了汝等一次機會,但不會再有第二次,往你好生把握了。”
常道人一臉正色,道:“這位道友,常某是真心歸順天夏,自問一片赤誠,萬望道友勿疑。”
龍淮看著他肅然端立,一臉鄭重,想及自己也還是一個罪囚,心中倒是有些慚愧了,他咳了聲,神情一正,執禮道:“好,還請道友指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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