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闡古不央”,乃需借用一件秘煉法器配合才能所展,且必須以劫陽之力為推動,算是她本人最為得意幾個神通之一了。
此術一起,凡是對手被照入進去的手段,那麼都是傷不了她的。
且不止是這一回,若是這次不曾消滅對手,下次再是遇見也是如此,甚至那時不需要再施展一遍神通。
而在此刻,玄渾蟬身上盪開一幕光亮,張御也是從中現身出來,他看了眼上方,也是望到了那些了那些映照著自身的一幕幕畫影。
虞清蓉伸出白皙皓腕,抬袖示意了一下位於上方的那些畫影,道:“張道友,你且一觀,除卻這些,你還剩下多少能為呢?”
張御稍作觀辨,又聽虞清蓉之言語,大致也能分辨出此言之意,他伸指一劃,一道劍光從空落下,就朝向著虞清蓉斬了過去。
虞清蓉秀眸看著他,整個人卻是站在那裡絲毫不動,可奇異的是,劍光落去,卻是如同對上一個虛影,直接從她身軀穿透了過去。
張御見到這一幕,眸中神光一閃,他能確定,虞清蓉明明是站在那裡的,是真實存在的人,而非是什麼虛影,可飛劍卻是無法觸及其人。
他心念一轉,頃刻間,身後萬點星光忽然照來,往虞清蓉身上落去,可是同樣,無數星光從後者身上一道道穿透了過去,依舊不曾沾染到其人半分。
此刻再觀那天中那些畫影,他差不多已是知曉這個神通的作用了。
自己只要是被照入此圖的手段,對其人已都是無用,簡單看來,下來對付此人,似只要用上不曾用過的手段便可。
可問題是,那些未曾用過的手段若是一擊難以將此人擊斃,再被照顯入內,那局面恐會愈加艱困。
他看了一眼虞清蓉身上的明亮光芒,縱觀後者方才的神通,可謂都是脫身護命,乃至先立於不敗之地的,與此術可謂是相輔相成,顯然從一開始就有這等打算,只是礙於某種緣由不得施展,很可能是與劫陽之氣有關。
若是此刻動用“六正天言”,是否能……
這個念頭被他快速否定了,因為自己使動言印的同樣照落在了上方,六正天言是以言印為根基,言印假設無用,那麼使出來的神通也是不完整的,且他感覺後面可能還有更大敵手,也不能白白將這一手段扔在了這裡。
此刻的他,儘管諸多手段被照映其上,可對比虞清蓉,他也不是沒有優勢。
他還擁有訓天道章。
他自己無法確定此人神通破綻何在,可他卻可以去向玄廷求問,玄廷自有許多比他更為有經驗的同道存在。
這些人當能比他更能看明白清楚此法之玄機,
這並不是他一個人的爭鬥,而是兩個陣營的碰撞,凡是有利於鬥戰的手段都該用上,他意念一轉,入到訓天道章之內,就將此刻情形傳遞去了玄廷。
虞清蓉見他不再放出手段攻擊自己,卻也沒有再頓在那裡不動,她把手一揮,纖指輕動之間,好似撥動長弦,聽得一聲幽咽琴音傳出,像是雨夜淒涼,女子低泣,片片昏雲在虛空之中生成,並有雨絲飄來。
這雨絲不是自上而下,而是自面八方而來。並可看見,原本千顧圖和蛻生晶玉碎裂之後的殘餘都是化為成了此般事物,反過來將張御圍困在內。
張御這時發現,此刻擋在外間的紫炁砂絲毫沒能阻住這雨絲的滲透。不過他還有一個可供利用的手段。
那就是心光。
此術也是唯一方才用過,而未被照入畫影之中的。
這也很好理解,心光法力因為是修道人一切根本,也是所有神通道術變化的來源。假設心光法力都是無用了,那也不必繼續爭鬥下去了,對方隨手之間就能將他抹去了。
故他把心光一運,霎時撐開一道浩蕩光幕來。
只要心光法力足夠高,那麼什麼手段都能排斥出去,雖然這樣可能會耗損極大,可是到了摘取了虛實相生的功果後,修道人本來就是心光法力源源不絕,區別只在於施展了手段之後,後續生出的心光法力是否足夠彌補少缺的那部分。
而他有著異常牢固的根基,此刻也是足可撐住了。
虞清蓉見到他心光展開,猶如一片星光玉霧,異常燦爛,她不覺欣賞的看了幾眼,隨後她啟唇道:“張道友,你縱能擋得一時,還能擋得長遠麼?不如就此退去為好。”
張御淡聲言道:“既是道爭,便退無可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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