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裡走了過來,看了班嵐一眼,客氣道:“是班先生麼?請戴上此物。”說著,遞過來了一枚蟬形玉佩。
班嵐接了過來,他本不知此物功用,可是拿到手中,卻發現一股清涼之感籠遍全身,頓將自己氣機遮護住了,似乎是某種用於守禦的東西。
他畢竟也是第四章書的玄修,也是見過世面的,可入手之後,立時便猜出了此物功用,心中一凜,儘管外表依舊平靜,可精神卻是一下緊繃了起來,不過他仍是鎮定的對青曙點頭致意,道:“多謝了。”
青曙神情無波,他側過一步,持劍一引,道:“請吧。”
班嵐對他一拱手,與他一同轉過石牆,並沿著通道走入進去,經由一條十丈長道之後,視界一闊,巨大的廣臺在面前呈現出來。
他見一名年輕道人背對著自己站在那裡,陳嵩也是在那裡與其說話,不過他敏銳注意到,儘量兩人舉止十分自然,可陳嵩稍稍所站的位置稍稍靠後了一點,這個細節讓他更為小心了起來。
青曙這時走了上去,抱拳道:“先生,班嵐已是到了。”
年輕道人轉過身來。
班嵐在看到張御的那一刻,心中猛地一震。
他是看到過張御的畫像的,清楚知道這位的身份,顯而易見,方才那枚玉佩,無疑用來確保他能夠與這位對面交談的。
而在接觸到那一雙仿若蘊有星光的深靜眼眸時,他感覺自己好像一瞬間就被看透了。
張御道:“陳師兄,我與這位班玄修單獨一談。”
陳嵩拱手一禮,便離開了廣臺。青曙則是站到了過道口守住。
班嵐聽著陳嵩腳步消失後,他深吸了一口氣,這一瞬間似有了決斷,他對著張御躬身一拜,道:“上宸天潛間班嵐拜見張守正。”
他卻是主動坦承了自己的身份。因為他知道張御絕對不會無緣無故來找自己的,自己很可能已然暴露了。
而在說完之後,他也是一動不敢動。
張御淡聲道:“班玄修認識我麼?”
班嵐低頭道:“上宸天曾給我等這些暗潛於天夏的眼線看過張守正的畫像。”
張御目光落下,淡淡言道:“上宸天覆滅後,你便該就去出首的。”
班嵐嘆道:“班某自知有罪,只是心存僥倖,盼望天夏不曾發現班某過往所謂,今日見了廷執,說出了此言,心中卻是釋脫了。”
張御道:“你這些年來一舉一動,我都是看在眼裡,念在你並沒有殺戮過天夏子民,反而做了不少有利於天夏之時,故我不曾來拿你,而現在,卻有一事交給你去做,若是做好了,可以按天夏法禮將功折罪。”
班嵐微微抬頭,而是再是一俯身,道:“是,守正請吩咐!班某定當用命。”
西穹天,奎宿。曇泉州天機工坊。
於大匠將一封傳書擺在龍大匠面前,道:“天機總院的傳書,是要將我們調回去了。”
龍大匠戴起眼鏡,拿起來翻了下,嘆道:“看來在外層是不能有什麼作為了,總院下一步重心是放在內層了。”
於大匠道:“上宸天覆滅,外層雖然還需要造物,可是沒以往那麼迫切了,唯有內層,要加大內拓,估計此當持續數十上百載,這正是我們的機會。”
龍大匠看了看窗臺外,“來了這幾年,現在轉去內層,總是覺得有些不捨的。”
“只是不捨得這裡對你我沒有掣肘罷了,”於大匠去了一邊坐下,“放心,到了內層,我們都會單獨負責一地,有的是你我發揮才幹的機會。”
龍大匠嘆了一聲道:“知我想到了什麼麼?”
“什麼?”
龍大匠將手中文書拿起上下顛了顛,道:“我造物是興是滅,全都繫於這一紙文書之上。”
於大匠沉聲道:“所以我們要擁有自己力量,要天夏離不開我們。”他指了指外面,“你看那些玄修,三百多年前,也只是一支邊緣角落裡的微末力量,可是如今呢?他們幾乎和那些真修平起平坐,還頗受尊重,這是為什麼?僅僅是因為他們有訓天道章麼?”
龍大匠道:“莫非不是麼?”
於大匠搖頭道:“若僅是如此,他們也就只是一群負責聯絡交通之人了罷了,能有這些,是因為上面有人替他們說話,他們擁有更高層次的力量。”
他加重語氣道:“玄修便比不過真修,在玄廷也是有人的。這是他們的底氣,可是我們天機院呢?天機造物沒有任何人站在上方,所以我們只能為他們所左右,聽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