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藍允兒的變化自然入了秦書二人的眼中。
“昨兒個晚上,好像沒發生什麼吧?”秦書進了屋,低聲詢問許則川,疑惑不已。
許則川思索片刻,搖了搖頭,知道秦書問的是藍氏的變化。
“估計是老大說了些什麼吧。”許則川最後得出了這個結論。
秦書嘖嘆兩聲,“別說,長得好看就是吃香啊,你瞧瞧平日裡藍氏對老大那緊張的樣子。”
許則川輕笑兩聲,“一物降一物,沒法子的事情。”
就許老大這樣幾年都沒考中的,藍氏對他還是如此深情,可見許老大在藍氏心中的地位。
秦書跟著笑了笑,走到一旁坐下,調侃道:“你說咱倆這老爺子老太太的生活,過的真是滋潤啊。”
“四個兒子,兩個兒媳,嘖嘖,飯來張口,衣來伸手。”
許則川放下書、笑道:“老大雖然不成器了些,可是骨子裡還是孝順的,日後倒是也不用擔心太多。”
秦書順手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一口,點了點頭,忽的一頓,這杯子是......
她抬眸看向許則川,有些尷尬。
許則川倒是不以為然,輕輕一笑,繼續道:“老三孩子馬上滿月了,雖說是陳家辦的,可是酒席的銀錢得咱們來出,到時候,直接把銀子給陳氏把。”
提到這事,秦書立刻來了精神,也不再糾結剛剛那尷尬事,連連點頭。
“你說的不錯,咱可不能讓村裡人戳咱們得脊樑骨。”
許則川含笑道:“你說的不錯。”
“如今考慮事情愈發妥當了,跟秦淑娘真的愈發像了。”
秦書笑道:“那也是沒法子的啊,誰讓我如今操持著這麼一大家子了。”
“還得顧著你們幾個的名聲,給你們以後讀書鋪路。”
許則川道:“辛苦夫人了。”
秦書目光狡黠,“不辛苦,不辛苦。”
轉眼到了許承瑞的滿月酒。
陳鏢頭膝下只有一女,許承瑞雖是許家的孩子,可也是有著陳家一半血脈的,他這輩子就得了一個寶貝閨女,如今對許承瑞這個孩子可見多麼看重,所以滿月酒那日辦得十分轟動。
按著尋常人家的規矩,家裡添丁有喜都是在家辦的酒席。
但許老三跟陳嬌娘這倆的結合,也是特殊情況,所以地址選在了鎮上的酒樓。
陳鏢頭走南闖北多年,在整個蒼山縣也是有名望的人,可想而知,那日的客人有多少。
當然,許家也不遑多讓。
許則川請了村裡的人,又給自己的朋友,其中包括曾經未曾聯絡過的讀書時的好友,皆送了帖子,甚者其中還有一位已經是舉人身份的同窗。
這些人收到許則川的帖子的時候是驚訝的。
畢竟這位故友年少時候是真的天資聰穎啊,可是那運道,真的是一言難盡。
若不然,按著這位的天資加刻苦,如今的蒼山縣怕是早就出一位進士了。
所以,這位在縣城已經定居的薛舉人,薛逢春在看完帖子後,決定會會這位好友。
福源酒樓外,陳鏢頭跟著許則川一同迎客。
今兒個,鎮上的百姓都知道威遠鏢局的鏢頭得了外孫,所以同親家大手筆的包下了酒樓,共同慶祝新生兒的滿月酒。
在眾人的眼中,陳許兩家,自然是陳家最有分量的。
所以這日,陳家來的那些客人,幾乎都是鎮上,甚者縣城有名望的,有的即便沒來,那也是派人送了賀禮。
但許家這邊,來的就都是普通的百姓了,瞧著大多都是許家村的同許家的幾個親戚。
不少湊熱鬧的人看著,心中唏噓感慨。
但又驚訝,這許家的當家人好似一點都不在乎似的。
“你瞧,這許家老爺子看著悅色歡喜的很,一點也不見窘迫的意思。”旁側賣燒餅的同身側的看官低聲議論著。
那看官點頭,“可不是,瞧著氣勢一點也不比陳家差。”
“不過,這許家是讀書人家吧。”不遠處有百姓議論了一句。
“不錯,這許家老爺子還是個童生了。”
眾人嘖嘆,\"難怪如此啊,人家好歹也是個讀書人。\"
“這讀書人多矜貴啊。”
有人哈哈笑著,讀書人在鄉下確實受人敬重,可是在普通門戶,還是大多趨向於有家底富裕的人家的。
畢竟讀書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