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自是不敢說出自己的想法,他還是太子呢,就敢做他爹的主,這不是早死嗎?
果不其然,皇帝看他的眼神有些彆扭,又有些恨鐵不成鋼。
皇帝也是從太子的位置走過來的,風風雨雨多年,他當初可比現在的太子難多了。
他自是知道太子心中的顧慮,但又有些傷感,自己親兒子同自己卻是這般疏離,難道是年紀大的緣故,皇帝心中感嘆。
而這副樣子落到太子眼裡又是一番心思,他低頭屏氣,小心翼翼的看著皇帝。
“曹紀二人這些年兢兢業業,在其位的政績朕也是看到的。”說著,他看向太子,“你府中人還是太少了些,除了太子妃和兩個才人外,竟無他人,曹嚴的嫡孫女今年年華正好,去你府裡做個良娣吧,至於紀舒懷家 ,他家沒有適齡女眷,倒是二房有個侄孫女,就做個寶林吧。”
太子!!
“兒臣謝父皇。”
這二人入了太子府邸,便是皇帝預設,戶部,工部兩位尚書從此就是太子的附庸了。
這兩門妾室,不是太子所求,而是皇帝賜下,其中意思更是不同。
官家女子入太子內院,身居高位,日後太子登基,身份更是不同,足夠賞賜兩家。
太子緩緩起身,坐在皇帝身側,幫著換了茶水。
“至於周汕,他就老三家的一個女兒,倒也不必太過賞賜,等會讓你母后送些賞賜去,厚重些。”
“至於興安伯。”皇帝撫起了鬍鬚,“他家無底蘊,也無適齡女子,倒是有些為難了。”
太子對於許則川自是瞭解的,範太傅的弟子,四捨五入也是皇帝的師弟,自從入朝以來,皇帝對他就是恩寵有加,如今賞賜,太子心中一動,說道:“父皇,兒臣斗膽。”
皇帝斜眸看他,准許他說話。
太子,“父皇,興安伯當初封伯獻上種植之法,若不是百官阻攔,想必亦父皇的英明,起碼也是個侯爵的。”
皇帝面色稍緩,太子一直小心翼翼的看著皇帝的神色,心中明白,他說對了。
“如今他又中了一甲進士,還帶著工部研製出了琉璃,水泥兩物,實在是功不可沒,兒臣建議,不如給許家升爵。”
皇帝沉默幾息後,點頭。
“你說的不錯,朕也有此意。”
太子聽完笑道:“太傅他老人家若是知道了,想必也很高興的。”
提到自己的授業恩師,皇帝臉上都有了笑容,“你說的不錯。”
“朕如今居在宮中,外出不便,太傅年紀也大了,總是召見也是折騰他,你平日無事的時候替朕多去看看他老人家。”
“免得讓那些牆頭草怠慢了他。”
太子,“兒臣遵旨,父皇放心吧。”
皇帝嘆了口氣,“只可惜,太傅的幾個兒子沒一個像他老人家的。”
皇帝是想重用都得考慮考慮。
太子,“雖如此,可太傅的三個弟子哪個不是翹楚,周大人年少入榜,興安伯更是後來者居上,到了中年才遇到太傅,竟也入了一甲,更不提父皇,人中龍鳳,更是優秀。”
皇帝聽著這話,心情好了不少,有些讚賞的看了眼太子,“若不是皇子身份在,朕才該是太傅的二弟子才是。”
太子,“父皇得了興安伯這麼能幹的師弟,就別說這些話讓兒臣羨慕了。”
皇帝哼哼兩聲,鬍子微動,“那也是朕慧眼識珠,千里馬常有,伯樂少有。”
“將來,你可得眼睛放亮些。”
太子心臟一顫,面上卻是如常,“是,是,是。”
一側的陳公公,眼觀鼻,鼻觀心,弓著腰站在一側,宛若一個雕塑,心中卻宛如驚濤駭浪一般。
陛下是真的屬意太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