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薩克睜開了眼睛,眼神中綻放出一絲難以置信的訝異。他的眉頭微微上挑,眼角的肌肉略微抽動,臉上露出了一種不解與震驚的複雜表情。這種震驚完全不同於他以往的表現——他的劇本被打破了,他精心設計的結局被瞬間粉碎。
他感到一種強烈的違和感,彷彿整個棋局中的邏輯與規則都在這一刻被逆轉了。他心中一直以為自己作為惡人必然會在這場精心設計的死鬥中被消滅,而流嵐則會作為英雄得以勝利,這本應該是最完美的結局。
艾薩克設計了一條看似巧妙的路徑,藉助流嵐之手消滅自己,為整個棋局劃上一個圓滿的句號。
“用一個發狂的牛頭人去成就一個英雄,不是很好嗎?”艾薩克在心中暗想,內心卻充滿了困惑。“為什麼?為什麼我沒有輸?”
流嵐輕輕舒展了緊繃的肩頸,眼神中流露出一種深不可測的意味。他的目光靜靜地注視著艾薩克,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戲謔:“果然是這樣。”他的聲音低沉而冷靜,彷彿早已看透了艾薩克的心思。
“從一開始,我就感覺到了不對勁。”流嵐說道,“不同於上一場的盛氣凌人,這一次的關鍵生死局中,你竟然毫無戰意。你的棋路充滿了矛盾,雖然那把刀朝向我,但卻沒有絲毫殺意。”
艾薩克的眉頭皺得更深。
流嵐的笑容中帶著一絲勝券在握的自信,他的目光直視著艾薩克,語氣顯得輕描淡寫:“不過,你忽略了一點。在上一場棋局的一開始,我告訴你我猜中了你的想法,並選擇了和你一樣方向的牆。”
艾薩克的眉頭微微一皺,心中隱隱感到不安,隨即開口:“難道說……”
艾薩克想起流嵐最初那一句無來由的話語,“真巧啊,你的判斷居然和我一樣。”
這毫無疑問是誤導!
流嵐輕輕笑了笑,語氣從容不迫,彷彿一切盡在掌握之中:“沒錯,你原本以為我會按部就班,順著你預設的道路積累dp值,最終走向你為我佈下的結局。但實際上,我早就選擇了另一條路——我直接撞向了邊界。”
他的聲音不急不緩,卻透著一種無可置疑的力量:“而在上一局的第一步中,我便做了測試——撞向邊界雖然算作一次行動,但由於並未遇到牆的阻攔,dp值並不會因此積累。”
艾薩克的眼神頓時變得複雜,他的內心掀起了一陣波瀾。
他原本以為自己佈下的局面滴水不漏,卻忽略了這一個關鍵的變數。
“而你為了掩蓋這個漏洞,不讓我看出你的策略,”流嵐繼續道,眼神中帶著一絲銳利的洞察力,“必定在一開始就有意落後我一個dp值。因為你知道,後續任何明顯的放水都太容易被察覺。因此,最合理的方式就是在最初的佈局中,稍微落後我一步——剛好比我低一個dp值。”
艾薩克的心臟猛然收緊,流嵐的推理剝開了他精心設計的外殼,將隱藏在深處的意圖暴露無遺。
他低下頭,目光定格在流嵐的控制器上,那上面清晰地顯示著一個數字——“2”。那冷冰冰的數字猶如一記重擊,無情地打破了艾薩克對棋局的掌控。
“所以,現在我的dp值仍然是2,和你的一樣。這場比賽,當然是平局。”流嵐的語氣依舊淡然,就像是這一切從一開始便是註定的,沒有任何懸念。
艾薩克的臉色瞬間變得緊張起來,他張了張嘴,似乎想要反駁些什麼,但卻無法找到任何可以反駁的理由。
事實已經擺在眼前,他苦心積慮設下的最好的結局,竟然被流嵐輕而易舉地化解了。
就在這一刻,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米薩伊爾推開大門,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的襯衣,他的呼吸略顯急促,白色襯衫緊貼著他結實的肌肉輪廓,顯現出他那一刻的緊張與焦急。
艾薩克瞥了一眼米薩伊爾,眼神中流露出一絲不耐:“嘖,這下好了,全亂套了。”
米薩伊爾大步走進房間,感受到了空氣中的緊張與壓抑。他的目光掃過棋盤上的局勢,意識到他趕來的時機,正好打破了這場充滿懸念的對決。
他雖然不明白所有的細節,但他清楚地知道,現在的局勢已經完全超出了艾薩克的掌控。
氣氛在這一刻凝固在房間之中,三人的目光交織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