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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老太太一撇,
帕子一甩:“快把哥兒放下來,你那把老骨頭可要把他顛壞了。”
賈源聽得這話,
順手才把賈赦放了下來,手卻沒鬆開,
兩人拉著手,
一道坐到榻上:“我這兒聽的模模糊糊,
究竟怎麼個事?”
“我這氣兒都沒喘勻呢,
什麼怎麼回事兒啊。”賈老太太一邊說著,一邊讓人伺候著梳洗,
總算輕快了些許,這才喝了一口茶道:“還不是那治國公家折騰的么蛾子。我可跟你說,這馬家越發不成氣候了。回頭吩咐下去,
離這馬家遠些。”
“你這話沒頭沒尾的,怎麼個事兒啊?”賈源問
這治國公家的境況誰不知道,治國公早早就去了,偏生家裡頭也沒個出息的。才不過三世,
竟把家裡的爵位丟了個乾淨。幸是家裡出了個皇妃,這才又賜了個三品將軍,不然早早就擠出勳貴家了,
哪裡還有他們傢什麼事兒。
“哼”賈老太太摸了摸賈赦後頸,見他無異常,
這才道:“他家也不知道怎麼教養,
小姑娘家家,
養的一等一跋扈,
頑著竟和哥兒幾個爭執了起來,誰知道那馬家太太的侄子,竟敢動了鞭子。好玄我乖孫是個機靈的,這才沒得逞。”
說起來賈老太太也是一肚子氣,他家乖孫是運道好,這才沒遭罪,否則她就是拼了老命,也得讓這馬家好看。
“喲,這可不是什麼小事,其他幾家能依?”賈源躊躇著,這裡頭的事兒,趕明兒可就不是幾個小孩玩鬧的事了。這馬家.....
“寵因宮掖裡,勢極必先亡”賈赦一上榻,荷包擺了一堆,順勢插了一句。
倆老人一聽這話,先是一愣,賈老太太揮了揮手,先頭伺候的全出了屋子外頭守著。
賈源愣了好半響,這才道:“我的乖孫,你這話從何學來?”
“大靖不過才歷經兩朝,吾皇英明,先不見還有皇后家景田公,有他馬傢什麼事兒。”餘下的話賈赦沒有說出來,怕嚇到兩位老人。漫說他讀沒讀過紅樓,有沒有先知,都知道這馬家抖不起來。
無他,大靖朝不過才歷經兩朝,皇朝還不允許出一位昏君,這是其一。
其二,從當今登基,已經開始慢慢削弱勳貴,雖當今的皇后是勳貴家裡出來的,可后妃所出的十來位皇子,成婚的,竟是沒有一家娶的是勳貴家的姑娘,由此可見,皇帝是有意削弱這些開國元勳。
其三,這天底下什麼時候都不會少了聰明人,投機主義者。皇帝重用讀書人,這些個讀書人不就是巴望著有朝一日封妻廕子,誰也見不得哪家靠著一個女人,就把他們幾十年,甚至百年的努力比了下去。
看著吧,明日正逢大朝會,那些御史,只怕不把馬家一系參奏到泥裡,都不算完。這裡頭又有多少是渾水摸魚的,還有那些是有私仇的,利益糾葛,一個蘿蔔一個坑,只怕又是一場大亂鬥。
賈赦這般想著,手上卻沒停,把那金的玉的寶石的,木頭的,一併細細分了,讓丫鬟登記造冊。他有強迫症,分不明白,飯都吃不香。
他是悠閒了,老爺子老太太嚇了個夠嗆,又掩不住眼裡的欣喜和自豪,這是他們賈家的第三代。
賈源待再要問,賈赦卻不說了。今天露出一點,儘夠了。
無奈,賈源也不能逼著孫子,只能隨了他去。只是這乍喜的心肝亂跳,有些壓不住,復又對老太太道:“也不知這會宴上北靜王妃可透出點什麼。”
傳信來說,這北地近日來有些不太平,賈源雖是不掌兵權了,可這親兵舊故的,總有點訊息露出來,為此頗為擔憂,只是有些話終歸不好與老妻明說。
賈老太太正要回答呢,外頭丫鬟響了動靜,說是賈代善來了。倆人只得停下話頭。
未曾想,賈代善一進屋子,也不管不顧,指著賈赦竟要喊打喊殺:“孽障,你說說,今日都做什麼。”
祖孫三人坐在榻上一臉懵逼,這老爺(兒子)發的哪門子羊癲瘋。
卻原來,賈代善下了衙,回到家中沒多久,竟聽了一耳朵兒子不是,當即轉頭往老太太這兒來。
倒是賈老太太,抓起茶杯就往賈代善扔過去,喝道:“這天都還沒黑呢,就開始胡沁,你只告訴我,又是哪個扒你耳朵說我乖孫不是。”說著,怒氣越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