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行程規劃還是有效果的,
一行人還不到天黑就到了驛站,
總不至於露宿荒野。
因著是國公爺全付儀仗出行,驛長待人倒很是客氣。即便如此,直率府借宿驛站也需嚴格查驗。跟隨老爺子的管事換成方大家的兒子,他先下馬車交了郵符,
又與驛站公文人員堪合符契一般這才罷了。
一行人坐了一天馬車,
這會都累壞了。一應事情交接完畢,
眾人再無二話,
除去貼身服侍,餘下的都自行去了屋舍歇息或修整。
賈赦並著長輩兩人進了驛站最好的屋舍。驛長安排的非常妥當,不過一刻便傳了熱水,三人稍作梳洗,
這才鬆快了些。
“快過來讓祖母瞧瞧,
可把我們大孫子累壞了罷。”賈老太太拉著賈赦手,細細瞧了臉色一臉心疼。
老人總是這樣,自己再累也不說,賈赦心暖的回著老太太的手:“孫兒不累,
倒是您倆坐了一天的馬車,舟車勞頓想必累壞了。”這般說著便走到老太太背後,幫她捏起肩膀。好歹和先生學過一些,
穴位還是懂一些的。
賈老太太欣慰的拍拍賈赦放在肩上的手:“快去幫你祖父瞧瞧,
瞧他那樣。”
賈赦撲哧一笑,
此時老爺子橫眉豎眼瞧著他和老太太,
眼見著老爺子眼珠子都快鼓出來了,
他趕緊招來秋英接手,手往老爺子肩上的穴位捏去,又道:“睡前讓人去打點熱水,孫兒給倆老捏捏腳。”
“哪裡就要你了,你個小小的人兒怎的有恁多事掛心。想當年我可是.....”賈源揮揮手,大孫子的貼心讓他捋了好幾次鬍鬚,才把得意的嘴臉壓了下去。
賈老太太見此情形撇撇嘴翻了個白眼,口是心非的老傢伙。
賈赦和秋英對視一眼,秋英能讓老太太帶著回老家自然有兩把刷子,接收到他的訊號趕緊命人傳飯。
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即使帶了廚子也不如府裡那般。好在都不是挑剔的,飯食粗糙些也罷了,總歸口味是不變的。
三人用飯也無甚好伺候的,賈赦便道:“這都累了一天了,你們也都下去歇著罷,祖父母這兒我看著便是。還有外頭的那些,秋英你吩咐下去,伙食一應都往好了撿,莫要苛待了。窮家富路的,往後還得倚仗他們。”
“是這個理,就按照你們家少爺的吩咐去辦罷。”賈源頓了頓點點頭。秋英見兩位老主子點頭,只是應下不提。
賈老太太瞧了一眼賈源,放下手中的筷子:“這次隨行的好些都是家中積年老人,雖說不宜養大奴才的胃口,適時的施恩卻是必要的。你做的很對,往後家中事務我和你祖父也打算一併交由你。若有為難也莫怕,自有我和你祖父在後頭撐著。”
“說來好笑,你父親當年可不如你。見天的闖禍,總有人家找上門理論的,我和你祖母倆恨不得把他腿打斷。為這些事兒,你祖母當年可是氣壞了。到了你這,可省心了許多,只有人家送禮的誇讚的。這事兒你可別告訴你老子,他要臉子呢。”賈源提著筷子說起賈代善的闖禍史,那是三天兩夜都說不完。
“還說他老子,你那會也不見得比他老子好多少。”賈老太太維護完孫子維護兒子,在老太太心裡,老爺子排在很後邊。
“要不是當年我混,如今你就不是賈孟氏了。”老爺子不服氣。
賈赦瞧著老太太臉上好似有一絲紅暈,雖然他也很好奇兩位老人的羅曼史,但他還是很有眼色的。趁著兩人夕陽紅的氣氛,悄悄退了出去,還頗為體貼的關上門。
聽著倆人在屋裡...打情罵俏?賈赦適時的讓僕下退遠一些,他也開始每日飯後消食。待他行至大廳,恰巧遇見了正要往祖父母屋子方向的方小管事:“方叔可有要事?”
方小管事如今已是不惑之年,面上一縷山羊鬍,身著醬色長袍,身材精瘦倒不似他父親方大那般圓潤穩重,瞧著倒似精明的行商,只見他行禮道:“回少爺的話,主子體恤咱們這些下人,只是備好的物資怕是不夠了。驛站裡的物資倒是有數,兩三日下去只怕需的採買。”
這些賈赦心裡是有數的,因此他點頭道:“你只管買了驛站的和儲存的那些,此行南下路途遙遠,總不能虧待了你們。明日咱們出發遇到就近的村落再行補足便是,你瞧如何?”
方管事正想駁了,想起老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