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畔迴響請願的聲音。
許宴平看著廟堂大門,有輕喃聲在正殿中盪開。
“輪迴的定數。”
這話盪開卻不曾有人聽聞。
許宴平沉默。
他靜靜站在廟堂,望著那香爐的六炷香。
踱步——
臨至三足銅鼎香爐前,那裡有六株香,香燃燒乾淨了,只剩下孤零零的香根,但是上面還有遲遲沒有掉落的一小節燃盡的香灰。
伸出手。
即將靠近的時候,彷彿是因為靠近產生的微風,也更可能是微風的吹拂,未曾掉落的香掉落了。
香不曾落在三足銅鼎上。
它落在一隻散發光暈的寬厚手掌上。
許宴平手從香爐縮了回來,望著手掌上的香灰。
他久久沒有回神。
廟堂內的廟會人員在陸續離開,今天是廟會的最後一天,人少了很多很多。
咻——
不知何時,有兩道淡金黑煙從遠方飛來拖拽一條長尾煙,而後砰的一聲落在地上。
見狀。
許宴平手盈盈一握,手上的香不見了。
目光望向砸落煙中出現的兩道黑色役袍身影。
許宴平溫和一笑:“回來啦。”
兩個陰差鬼神恭敬行禮,冰冷的臉上有笑容,宛若冰山融化:“見過城隍大人,我們巡遊回來了。”
“可有事發生?”
許宴平道。
“稟城隍爺,巡遊之地無害人鬼祟,唯有那磕頭的鬼還在撞路燈,以及一些奇怪的鬼徘徊,一切如常。”
“嗯。”
許宴平頷首:“你們去休息吧,夜晚我會出去走走。”
聞言,兩位陰差恭敬行禮:“是。”
他們朝著鬼神泥像走去,卻在走幾步後停了下來。
兩者皆是對視。
而後,他們望向背後安靜站在廟堂,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城隍爺。
望著城隍爺的背影,兩個陰差對視,皆是能看到對方眼中的疑惑之色。
“怎麼了?”
許宴平發現兩位陰差遲遲沒有回去休息,轉身回望。
兩陰差對視。
旋即,握傘陰差抓著傘拱手,望向城隍:“城隍爺您是有什麼事情嗎?”
“我有什麼事情嗎?”
許宴平意外:“為什麼這麼說。”
另一位陰差開口。
“大人我看您似乎比平時要沉默,屬下看城隍爺這般,斗膽詢問,城隍大人是有什麼憂愁之事嗎?”
握傘陰差無聲,卻在點頭附和。
聽到這話。
許宴平臉上有微笑。
他微微搖頭:“確實有一些事情。”
許宴平看著陰差。
“一城城隍,在你們也眼中何為城隍?”
兩位陰差沒有立刻回答。
沉吟。
幾息後。
未曾握傘的陰差先一步開口:“屬下不知道大人為什麼這麼問,但是大人詢問下屬,屬下想法是‘城隍是保,氓庶是依'亦為城隍,意為城和城中的百姓,都要依賴城隍神,城隍大人。”
“城隍職責,保城護民,懲惡揚善,監察萬民,祛除災厄。”
他道完後。
握傘陰差上前。
“大人,屬下才疏學淺,然若需言道城隍,則城隍為:城中神、陰司神、鎮鬼神、引路神、庇護地之風調雨順壓病災厄。”
許宴平聽著這些話。
緘默未言他。
“城隍是保,氓庶是依。”
“城中神、陰司神、鎮鬼神、引路神……”
他細嚼這些文字。
他抬頭看向兩位陰差,陰差鬼神駐足原地,安靜等候沒有打擾。
許宴平撥出一口氣。
他後退一步。
對著兩位陰差作揖:“三人行必有我師焉,解我心中陰霾。”
“不敢,不敢,不敢。”
兩位鬼神陰差慌亂:“使不得,城隍爺使不得。”
“這沒有什麼,城隍爺您與我們兩個粗人比起來,斗重山齊,有所惑只是一時,我們哪裡能為您解惑。”
他們苦笑。
不過看著城隍大人臉上恢復以往的平靜,他們冰冷的臉上有了笑容。
“大人,我們先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