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星棠聽到寧滄涯坑女兒的話,樂不可支。
她捻了顆葡萄送入口中。
下一秒,柳眉微微皺起。
她隨手端起葡萄,坐到商墨身旁,並將葡萄推到他手邊。
對上商墨看過來的眼神,她精緻穠豔的五官,皺成一團,只吐出一個字:
“酸。”
商墨挑了挑眉。
寧星棠纖細手指抵著水果盤,再往商墨面前推了推,“剝皮。”
她理所當然的語氣。
聽得眾人神色有片刻扭曲。
他們覺得,寧家四小姐瘋了。
先是汙衊嫡妹虐待她。
後又搶嫡妹炒藥茶的功勞。
現在又指使將敵人頭顱將球踢的墨王給她剝葡萄。
前兩件事只是女子之間小打小鬧的爭鬥。
那最後一件則是虎嘴上拔鬚。
他們覺得,下一秒必然能看到寧星棠血濺當場。
墨王殿下只適合剝人皮。
絕對不可能剝葡萄皮。
然而,商墨的動作,令他們差點把眼珠子瞪出眼眶。
只見主位上,雋美如畫且矜貴無比的男人,如玉般骨節修長的手,緩緩摘下一顆碧綠的葡萄。
晶瑩剔透的綠,襯得男人手指如同上等玉雕。
商墨從小受皇家教養,一舉一動都矜雅矜貴。
此時剝葡萄皮的動作,也優雅得如同水墨畫卷徐徐展開。
寧星棠目不轉睛地欣賞著。
直到唇瓣傳來微涼感。
絲絲縷縷甜意蔓延唇齒間。
她微微張口,含住了葡萄。
舌尖不小心碰到男人指尖。
溫軟的觸感從指尖傳來,好似細小的電流,鑽入四肢百骸。
商墨眸色一沉,指尖微蜷。
他緩緩收回手,拇指與食指輕捻。
重新摘下一顆葡萄,細細將皮剝乾淨。
柳詩雨看到商墨為寧星棠剝葡萄,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她眼刀子嗖嗖落在寧星棠身上,恨不得將她戳成篩子。
“小五,藥茶是你擅長的,你不必擔心說出來會有人偷師。”寧濤眼中紅血絲更濃。
他揉了揉額角,只想早點結束宴席,找小四拿薰香睡覺。
寧月瑤死死咬著唇瓣,身子顫抖著,卻不開口。
鎮國公沉聲問道:“自己炒的藥茶,寧五小姐都不知道放了什麼藥粉嗎?”
寧滄涯也有些著急:“小五,你到底在顧慮什麼?”
寧月瑤抬眼看了眼寧滄涯,又飛速垂下眼。
她死死咬著下唇,依舊不說話。
寧夫人神色有些慌張:“國公,小五炒的藥茶太多,她一下子想不起來……”
“是想不起來,還是不知道?”寧星棠清冷慵懶的聲線傳來,打斷了寧夫人的話。
她眯著雙眸,眼尾瀉出凌厲的光芒,語調卻漫不經心:
“寧夫人,摘人桃子這種缺德事,做多了會遭報應的喲。”
寧夫人埋怨地看向寧星棠:“小四,娘知道這些年虧欠了你。”
“今晚你四哥五哥的接風宴被你鬧成這樣,你也該鬧夠了。”
“你聽話不要鬧了,娘答應你,會如同疼小五一般疼你。”
“娘求你,不要鬧了好嗎?”
小五將來是要嫁給太子的。
若是傳出去她冒領妹妹功勞,名聲受損。
那還怎麼入主東宮!
小四真的太不懂事了。
顧明修著實開了眼界。
他不可思議道:“寧夫人,你這是隻要手心肉,不要手背肉啊。”
眾人咂咂嘴,看得津津樂道。
丞相府瓜真多。
名聲在外的五小姐是個竊賊。
聲名狼藉的四小姐常年被虐待。
嘖嘖,話本里都不敢這麼寫。
沈嫣呆呆看著寧月瑤,只覺得三觀有些裂開。
她一直以寧月瑤為榜樣。
除了想嫁給寧澤遠外。
另一個原因便是因為寧月瑤樹立的人設太完美優秀了。
琴棋書畫茶,樣樣精通。
還會調製香薰。
她調製的香薰,功效各不相同。
可以說她能有如今這般名氣地位,藥茶和薰香是首要功臣。